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亦或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李元宁从来深谙其道。
不就是让写信嘛?她写!
写给外祖父的、写给大舅的、写给白宜修的…甚至表舅袁目的,只要是对方要求自己写的,她通通都写、主动写。
那般的干脆利落、一气呵成、主动积极,直看得对方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李元宁猜想他们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碰见这么没有骨气、没有原则,又主动配合的人吧。
当然,她的这番眼前亏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至少,相比较此时躺在地上的徐景云,她现在的状态要好太多。
“你、没事吧?”瞧着至刚才被人抬着扔进来后,就一直干瞪着眼睛,呆愣愣地看着上方、一言不发的徐景云,李元宁终是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如今,两个人一起被抓过来,又有过密室帮扶、暗道共处,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她怎么的也得关心一下。
其实,主要是徐小公爷的这副样子实在太过吓人。
这么说,倒不是对方那满身的伤势有多严重。
毕竟,对于那些人而言,这位的存在可是一大保障,尤其是活的。对方再怎么恼恨徐景云的不识抬举,手上还是有点把控的。
只是这位的状态,实在…唉…怎么说呢,整一副被打击的完全了无生气啊!
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腔,李元宁都忍不住要探探他的鼻息了。
似乎是李元宁的目光太过强烈,半响,徐景云终是眨了下眼睛,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好歹有个反应了,不容易啊!心里感叹一声,李元宁又坐了回去。
结合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对于徐景云的反应,李元宁还是挺能理解的。
有些事,就是她一个活了两世的外人来看,都觉得有点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一个古人、又是当事人。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爹,会忽然活着站到自己的面前。简直吓死了,有没有。
再者,活了就活了吧。喜事一桩,不是?
可这位不行,这位的身上还背着个前朝皇族余孽的身份,并且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复辟的使命。
瞧着这情景,李元宁猜想这厮当年求取安平长公主,怕也是个圈套。
这就太过于残忍了,尤其是对于安平长公主而言。
一边是娘家、一边是夫家,这徐志贤根本半点就没考虑过长公主的感受啊!还有他们的孩子。
按李元宁的想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念。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自个折腾去,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拖累别人就行。
可这位却不,本事不见什么,拉人下水功夫一流。便是如今十几年不见面了,逮着儿子、也准备往死里坑;不仅如此,还妄想以儿子为筹码、逼迫儿子的母亲一起下水?
那种疯狂,大有拉着全家一起死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