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年青饶声音娓娓道来,众人仿佛看见了那子孙相谈甚欢的一幅画面。
想想当年的曹老太傅,唉,那样的一个人。再看看现在的曹家当家人曹谊。
感觉众人眼睛瞥过来的目光,曹谊真是尴尬至极。父亲是自己迈不去的一座山,想想自己也不差,可世人每每总要拿自己和父亲比。
案桌后的皇帝也是一样,感慨颇多,他也没想到曹老太傅对他还有这样的评价。
皇帝沉思片刻,想到了曾经的曹老太傅。曹老太傅曹玉桐曾为先帝之师,德高望重、德行兼备。先帝因此令他教导各位皇子,他曾经奇怪为什么当年的曹老太傅忽然一改之前的中立,改为支持自己这个默默无闻且外家相对各位兄弟薄弱的皇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定定地看着曹源道:“那年,你几岁?”
曹源依言答道:“七岁”。
闻言,皇帝闭了闭眼,七岁?快二十年了,自已早已不是那个遇事冲动的少年,似乎所有的一切简单事物,都随着这个位置变得不简单起来。然而,却有这样一个人,因着自己曾经的原因,二十年如一日地在追求着、执着着。
御书房里此时静悄悄的,有人拿眼悄悄窥视了
一下案桌后的皇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有人敢在此时打扰。
过了半响,皇帝才慢慢开口道:“这次你不经上令私自通知各地禁割,就不怕倒时气象搞错而受罚?”
曹源听了,愣了愣,随即有点气弱地道:“害怕是害怕的,只是”曹源顿了顿,又继续抬头道:“但我觉得大丈夫行事当顶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听过、且觉得最好的一句为官之话是,。因此,我便在想,我既然在这个位置,就不能因为担心害怕自己有什么损失而不顾百姓。所以当我收到张大饶通知时,我觉得张大人既然告诉我这件事,那么这件事就有可能发生。不能因为担心它不发生、害怕它不发生后,自己会受到惩罚,而去放任它。世上事并不是做多错多,不做不错。重要的是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有些事,对于我们而言,只是辛苦和责罚,而对于百姓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众人被曹源的话惊呆了,谁不知道曹家出了个曹愣子,但从没有人看出这愣子竟然有一份这样的心思和胸怀。遥想当初的自己,在场的谁不是一腔热血准备为国为民地大干一场,可现实磨平了他们的激情和热血,让他们变得圆滑、世故。最终那些最开始的追求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刘征阳心里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一向不待见的外甥。
曹谊也是哑然了,这老四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养了个什么儿子?这子究竟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还有他们是不是以前太过于忽视他了。
“,”皇帝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半响方道:“如果这下的做官的,都有这样的觉悟,朕也不用这么这么辛苦了。”
闻言,御书房里顿时响起一片“臣惶恐,臣无能”的声音。
皇帝听了,摆摆手道:“好了,都平身吧!”接着又对曹源道:“朕很好奇,你究竟从哪里听的这句话,还有四年前,究竟是谁解了北齐国的那道难题,转托给你的?要知道这可是大的荣耀,他竟然不愿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