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宁顺着女孩的声音望去,就见对面的一处墙角,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只见她的嘴唇动了动,眼泪顺着眼角留下,终是闭了闭眼睛,什么也没。
旁边有衣着亮丽的年轻妇人见此情形,也在一边劝着:“是啊,大嫂,大姑娘的话虽然急零、难听零,可也是事实。到我们这个年纪,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孩子。所以你总得为孩子以后着想吧。当然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大伯的表妹金氏已经被发卖了,至于那两个孩子已经被送回老宅了,没有你的点头,他们是不会回京的。”
李元宁刚才已从柳嬷嬷那里得知这位中年妇人就是卢雅,之前开口的是她的女儿樊晴,旁边劝的那衣着亮丽的妇人是她的弟媳刘氏,那个刘氏嘴里的金氏,就是给卢氏丈夫生了两个儿子的表妹。
李元宁听了直乍舌,这还是人吗?真正是无情到底啊!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卖就卖了。连两个儿子也是一样,扔就扔了。就这样无情的人、无情的家,樊晴还闹着要回去,头被驴踢过了吧。
听柳嬷嬷讲,这都不知是卢雅的弟媳刘氏第几次上门了,以前还避讳着点,现在越发没脸没皮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挑拨人家闺女这样和自己的亲娘间的矛盾,不过这些也明樊府是真的急了。
李元宁冷冷地看着樊晴,心里不齿,别人也就算了。身为卢氏的女儿,竟然也这样逼迫一心为自己的亲娘,也真的是自私,不禁自私,而且愚蠢。那样的家、那样的爹有什么可回、可要的。
另外,这樊晴拿自己事也就罢了,还拿自己五岁的胞弟事,这是不把卢氏扎个窟窿不罢休啊。
李元宁这边心里正感叹着,就听旁边自家娘亲白氏道:“樊大姑娘,你不能这么逼你母亲,她做的一切都有苦衷,也是为了你们姐弟。”
那个樊晴闻言,望过来,娇哼道:“不要你假做好人,把我困在这山上,怎么就是为我好了?”
李元宁闻言心道:当然是为你好,不然放你回去变成樊林那样的人,亦或是被樊家利用完再害死,这死丫头怎么好坏不分啊。
樊晴旁边那个卢氏的弟媳刘氏,听到樊晴的话,转过身来道:“就是,鲜葱一样的姑娘难道就这样永远困在山上,花一样的年纪要生生熬成黄脸婆。”
在她转过身时候,李元宁也看清了她的脸,容貌倒也可以。不过这粉涂的太多了,才二十几岁的年纪,显老不,尤其那双眼往上斜凝着白氏,竟生生多了几分刻薄相。
只见她转过身,看着白氏,忽然又似恍然大悟地指着白氏,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宜宁候府的那个与下人私通的大太太啊!”
此言一出,周围一阵寂静。
白氏也是呆住了,她实在不防对面的刘氏,一开口嘴巴竟然这么毒,一时脸涨的通红,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