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
天禄二十九年,太子大病一场,半年才得以痊愈。
天禄三十年,太子密谋造反,勾结江湖最大帮派滕山帮和护宫禁卫,意图直捣黄龙,逼天子退位。
东宫属臣太子心腹王充提前告密。
起事之人都被提前埋伏好的兵卫和大内高手斩杀。陈皇亲自执剑,太子血染议事殿。当日宫内就传出诏书,废太子,连诛叛军卫所,连诛除王充外所有东宫属臣,连诛滕山帮……
……
陈国边境,离齐国不足五十里,早已集结了大军。
“报~”
军营中最大的帐篷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通报。也不等帐中人说话,就直直的闯了进去。帐门外的兵丁欲拦又止。
“爹,你猜我抓到什么了!”
“胡闹,你还有没有规矩!”
帐中之人盘坐在兽皮垫上,身前的台案上摆着刚刚放下的兵书。看这刚刚进入帐中粗壮的年轻人,脸上却没有一丝严厉:
“无非是些獐狍野鹿,难不成你还抓着齐国大将了?”
年轻人不以为然,摆摆手道:
“我哪有那本事,爹,我们杀了十几个马匪,抓到一个活口,还捡了一个婴儿。”
说着又转过头对着帐门外大喊:
“快带进来!”
案后的中年人皱皱眉头,心中暗自思索,同样向外道:“带进来吧!”
这时才进来两个兵丁,和年轻人一样膀大腰圆,风尘仆仆。一个压着个脸上都是血的矮小男人,一个怀里果真抱着个婴儿。
“参见林总兵。”
刚进来的两个兵丁不敢和年轻人一样无礼。不知治军严谨的林总兵管如何教出这样性格跳脱的儿子,他们心中唏嘘。
“怎么回事?”
林总并低头看了看被抓到的男子,只见他浑身被绑的像粽子一般。扭头瞪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爹,我这不是怕他伤到你吗,这帮马匪刚刚聚伙儿,都是朝廷通缉的江湖人士。这些江湖人个个神通广大,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我担心你啊爹!”
林总兵听到这话不由得气笑。
“若真有这样的本事,你哪里还有命来见我?”
“现在官府和锦衣卫抓得紧,他们凑到一起准备逃往齐国。他们路上偷了婴儿,想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讨要赎金。”
“是好汉子的,都被我们杀了。这个怂货,一下就跑了。倒让我们抓了好久。”
“哼!这些江湖人坑蒙拐骗,烧杀抢掠。个个该杀!”
林总并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一股杀意。
“是啊,爹,要我说。朝廷早就应该下令诛杀这些江湖人。依我看,太子也是被他们蛊惑才……”
“住口!你嫌活得不够长吗?”
林总兵听到儿子嘴上毫无遮拦,赶紧打断了他的话。眼睛瞪向了刚进来的两个兵丁。
“一会儿带他出去领军法十棍,再不长记性。你们就直接斩了他,免得祸及林家和镇国卫!”
两个大头兵不敢答应,只好低下头。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在这位小爷手下做事,总是心惊肉跳。
年轻人见老爹生气,忙答到:“爹,这里不是没外人嘛,我再不成器,哪敢在外面胡言乱语。”赶紧转移话题:
“咦?爹您看这个婴儿。当真生的一副好面相。您看。这就叫紫气东来吧!以后即便不能登阁拜相。也是大富大贵呀!”
年轻人的话果然吸引了老爹的注意。
林总兵扭头看向那个婴儿。
“什么紫气东来!这脸上明明都冻紫了。也不知落入匪徒之手多久没喝奶了,你也是要当爹的人了。怎么一点稳重不起来?”
说着竟起身绕过了案台,伸手抱过了那个婴儿。
“我就是以后当了爷爷,我也是您儿子。”
年轻人见老爹言语中又要提到自己。连忙转身对之前抱着婴儿那个兵丁道:“林大,快去找些马奶来。”
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了刚刚老爹盖在腿上的毯子,伸手递给了老爹。
林总兵将孩子用毯子包裹起来。
“爹,这怂货马匪也不知这个婴儿是他同伙从哪里偷来的?要不把这娃娃留在兵营,让他当个小兵。”
“胡说八道,等他能拿起刀要几年,兵营里算上你我都是糙汉子,如何能养活他。”
说着林总兵皱了皱眉头。
“派人去打听附近有哪户人家丢了孩子。”
“新马镇陆千户家和咱们是世交,陆千户小我几岁,他一直没有子嗣。这世袭的千户,怕是要断了。你把孩子送过去。让他们先照看一下,若是找的到这孩子本家,还则罢了。若是没有找到,就给你陆伯伯继承香火,也给这孩子找个出路,也算咱们林家一件功德。”
“这个人也带上,送给陆家交官,到了陆家莫要放肆,和陆伯伯说我过几天再去探望。”
年轻人听到老爹让自己离开军营,正是暗自高兴,又听到过几天老爹也要前去,终于把放飞的心思拉了回来几分。
“我现在就去准备!”说着年轻人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帐外。
留下还押着犯人的那个兵丁,实在尴尬。
“唉,你也出去吧,莫忘了给林飞龙的军法。”原来年轻人叫林飞龙。
这兵丁答应一声,赶忙行了军礼退下。伸手向下一抄,竟把那粽子一般的马匪单手提起,抓着犯人退出了营帐。不知他是功力深厚还是天生神力。
陈皇帝下令抓捕所有滕山帮人,并放言江湖之人皆可杀。各州卫所,锦衣卫则是见江湖人就抓。
江湖中人人自危,又怎会束手就擒,稍有名望又野心勃勃之人。扬言杀太子不祥,昏君当道,打着为太子报仇的名义四处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