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吴是何心事重重地踱步回来了。
“吴阁主,可是我碧恩寨出什么事了?”卢纶站起来问道。
老赵见吴是何一脸的讳莫如深,便向卢纶道,“你看他这个样子,肯定不是你们的事,我猜肯定是什么重要的,比如……比如他家里来的信,”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他家里给他寄钱来了!”
说得吴阁主终于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道,“我家里可是穷的快揭不开锅了,写信催我往回寄钱还差不多。”
“谁信啊少来!”
一句玩笑,便将此事揭过。转眼第二锅汤也见了底,众人心满意足。复又汲了清泉煮开,却也不泡茶,只见老赵不知什么时候抽了阿阳的刀利落地砍了几节青竹递予众人作杯,盛上滚热的泉水,自有一番清香。
又歇了片刻,那阿贵便动手收拾了空食盒,起身告辞了。与赵大哥再投机,他到底也还是不敢真的舍了主子。老赵便让他带几颗鲜笋回去接着吃,反正食盒空着也是空着。阿贵方才也吃得笋鲜,便千恩万谢收了,出了林子又站在艳阳下的时候,才觉着手上这分量欲哭无泪。
“阿贵兄弟,”话别毕,吴是何忽而跃众而出,“你家二少爷若不愿回兰溪寨,你只劝他留在狭溪客栈就是,切莫乱走。……朋友一场,也不必同他解释。”
此人偶尔把这不容置喙的气质拿出来,足够叫所有人讷讷无言。
阿贵再眼拙也看得出这书生绝不是什么普通酸儒。虽不明所以,但他本能地觉着这句话很重要,用心记住,认真应下,见没有别的吩咐,便告辞去了。
众人在林边目送阿贵远去,卢纶还是按捺不住疑惑,“吴阁主,这……”
吴是何一挥手,“如今碧恩寨内暗潮涌动,周边各寨局势都不甚明朗。芷汀楼这一场大火,乱则乱矣,焉知非福啊……”
“走吧,我们去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