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可不是小病,他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究竟是为何。
风九歌气恼地想着,便觉得这男子实在是气人,明知道自己的身子有恙,却依旧不管不顾地照顾她,非要病倒才来得痛快了?
没料到风九歌开口会是这句,顾北彦听着倒是笑了,他一笑便让人觉得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光是看着他的脸便觉得再无其他风景可观。
“九九是在担心我?”他大掌轻柔地抚过风九歌的脸,丝丝缕缕皆是缠绵。
这可是自他们相逢后风九歌第一次开口关心他,这让一向大阵仗所见不少的檀王格外受宠若惊。
担心?风九歌在心底默想了片刻,决定不反驳男子的话,随他怎么想罢。
她观这夜色,怕是已夜半时分,顾北彦还留在此处,随行的人定是知晓了此事,只是她这番昏厥昏得也太不是时候了,也着实频繁了些。
“我已并无大碍,你也早些回去休息罢。”风九歌发觉自己说关心人的话时,脸必定是侧过朝人的,许是不愿人瞧见她的神情脸色,又亦或是怕人发觉她的异状。
关心人的事,风九歌一向不善于做。
更何况这对象还是顾北彦!
瞧着风九歌这等别扭模样,顾北彦也不急着拆穿,只是唇边的笑容加深,他的手依然紧紧地执着风九歌的纤荑,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本王今夜便留下陪九九,可好?”听着像是商量的语气,可这话里的强势却是预定了他今夜要留在她房中。
虽说自己与顾北彦不是没共处一室过,只是先前几次到最后他都离开了,两人要说是交颈而卧同床共枕那都是唬人的,顾北彦对她还算是迁就避让。
风九歌闻言,一语不发,双眸却睁得浑圆,看着榻边坐着的绝美男子,没来由地想使使小性子。
他这哪是同她商量的语气,分明就是想好了今夜要留下,还美其名曰地问她,她的意见重要么?
风九歌也懒得再和他费嘴皮,只是将薄被拉上盖过头,整个人翻进榻里端,从薄被中发出声响来,“你要是没喝药就别想留下,还有这床榻是我的。”
她的言外之意便是顾北彦就算是留下也只能睡在一旁的椅上,虽然让一介檀王睡椅是有些不妥,可风九歌想同他受这些委屈相比,她的清白还是比较重要的。
万一这檀王本性暴露,她一个弱女子的,如何打得过他?
风九歌如此小孩脾性,倒是一点都没变。若说他的九九这一年来并无分毫变化,顾北彦是不信的,即便她嘴中所言再伤人,可本心到底还是纯良的。
他们一处时,他性子孤僻些,风九歌便会想尽办法哄他开口说话,非要他将自己一身戾气逼尽才罢手,如此张扬洒脱的她,心却柔软无比。
风九歌到底低估了顾北彦的本事,自己本要昏昏欲睡去会周公时,身后便缠上一具温热的躯体,瞬时将她的睡意赶跑得干净。
她忍着脾气没将顾北彦踢下床,他却从后环住自己的身子,下颚抵在她的肩头,说得一脸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