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君!家!家!主,我在司家一年,你们可曾来过一次,再问君家家主,司家拿来的聘礼五千金,您可曾赠我一金。”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一句话,让君林的话卡在咽喉之处,看着眼前的君夭炎,一向胆小怯懦,唯命是从的他,说话怎的如此硬气?
君夭炎看着君林的沉默,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之时,脚抬起放在一旁的茶桌上,双脚交叠,伸手拿起一旁的茶壶,直接饮茶,不顾形象。
“你…你…”
“夫君,消消气。”
“炎儿,快给你父亲道歉。”
水如兰看着君夭炎,眼神闪烁,示意君夭炎不要惹恼了君林,向他服个软。
君夭炎直接无视了水如兰的话,把手中的茶壶扔在地面,茶壶破裂,茶水四溅,君夭炎百无聊赖的摸了摸鼻头。
“君夭炎,你放肆,你一个废物,也敢在阿爹的面前如此失礼。”
君夭古站起身子,伸出手,指责君夭炎,一副替君林鸣不平的样子,倒是让君林对这个庶子多了几分赞赏。
“我身为君家嫡子,一个庶子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这是何道理。”
“难道云氏不知道布诺国的伦理纲常?若你教不好你的儿子,我不介意代你好好的教导一番。”
君夭炎此时把目光转移到君夭古的母亲云氏身上,他进门之时,就已经观察了这里面的所有人,这个妾室云敏,是君林的第八房小妾,一身华丽服饰,十分张扬。
在他看来,云氏就是一个跟司玲珑一样的小肥婆,目测有一百五十斤,折合五钧之重,也不知道布诺国什么审美,喜欢这样的“肥婆”。
君家的八房,也唯有大房水氏和第八房云氏诞下了儿子,因此云氏的地位,仅次于水如兰。
不过,君夭古成为灵修者之后,这个云氏的地位显然已经爬到了主母的地位,那耳朵上的金丝燕飞耳环,是君家主母独有的佩戴之物。
如今,戴在她的耳朵上,这已经足够说明水如兰在君家的地位大不如前了。
“夫君,你看这个孽子说的什么话。”
云氏骄哼一声,撒娇般的看着君林,那模样,就好像承受了百般委屈一样。
君林心疼的看着云氏,不悦的朝着君夭炎大声呵斥。
“孽子,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
“君!家!家!主!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只是一个姨娘吧,怎么?云氏不懂规矩,您!也不懂了吗?君家主母,乃是我母水氏如兰。”
君夭炎此时收起了刚才的痞子脾性,站在大厅中间,凌厉的目光凝视君林,其余的姨娘看着君夭炎,都暗暗的在心里幸灾乐祸。
君夭古成为灵修者之后,云氏可是十分的嚣张,丝毫不把她们这些先进门的“姐姐”放在眼里,如今,君夭炎这话,简直是替她们出来一口恶气。
布诺国一向重视伦理纲常,她们这些妾室,只配让家主的子嗣叫一声姨娘,唯有主母配得上“母亲”二字。
“夫君…”
云氏委屈的看着君林,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君夭炎忍不住继续贬低她。
“对了,我有个挚友恰好是律典司的判官,若是君家的人不懂国家律典,我可以请他来教导一番。”
君夭炎的嘴角微微勾起,那黝黑的眼眸之中,透露出来的,是一丝得意,布诺国律典司,最刚正不阿的执法之地,里面的人,可谓六亲不认,只认法典,大义灭亲对于律典司的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君夭炎虽然胆小,但他心善,当年君夭炎十岁,遇见一个十五岁的乞丐,见他有气无力,便给了那乞丐一串糖葫芦和一金,本是一件小事。
谁知,后来他在司家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律典司的信,正是小乞丐所写,说是在司家与君家的婚宴之日认出他的身份,想要报答他,邀他一叙,但君夭炎觉得脸上无光,便直接烧了那封信,断了联系。
如今,倒是有了那么一点利用价值。
“如兰,炎儿刚回来,为何还不带他去休息?”
水如兰莫名其妙的看着君林,这态度转变,是不是太快了?
“炎儿,先去好好休息,既然回来了,就在君家多住几天,好好和你母亲说说话。”
君林的态度让云氏瞪大了眼睛,按照计划,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不是说好了,这次严厉质问君夭炎,先打压他,然后让他回司家拨些银两过来,给夭古买灵药的吗?
“我确实累了,娘,走吧!”
“好。”
水如兰点点头,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君林,见君林点头,水如兰立刻从主位上起身,走到君夭炎的身边,任由君夭炎搀扶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离开大厅,经过拐角之处,就听到了大厅里面传来的杯子破裂声,水如兰的身子一个激灵,身子愣住,害怕的回头望了一眼。
“没事,不过是狗打翻了茶杯,娘亲不必在意。”
“炎儿,那可是你爹,你不该如此无礼。”
君夭炎无奈的耸耸肩,继续带着水如兰离开,这样的爹,不要也罢,自己儿子在司家经历了苦楚,他还百般压榨,这可不像是亲爹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