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山道：“不老实，那就打，打到他们老实为止！”

“陛下圣明！”吕戮何等人物，他的谋士赵经略已经猜出燕北山会御驾亲征，他也早就做出了判断。

居胥城中，百姓们都快要沸腾起来了，毕竟今日的太平日子，是燕北山为他们造就。人并不是全是天性薄凉之辈，许多人还是藏着感恩之心的。

酒楼里面，梁痕与张小年坐在一起。他们点了几个小菜，还要了一壶清酒。

这清酒因为像水一般清澈而得名，可是味道之烈，却不是一般的酒能比得上。梁痕喝过的酒，唯有那上了年份的下邳老酒，才能与之相较一二。

“先生，陛下真的来了，看来您又说对了一次！”张小年甚是兴奋，他跟着梁痕的这般半年多里，基本上没有见过梁痕预测错任何事。

梁痕道：“接下来北匈与大幽之间，定然都会有大动作，这天穹落下的天碑，惹出来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天穹破裂，落下来十二块天碑，离月、大幽、北匈各得四块，这已经是天下皆知之事。梁痕亲眼见过那天碑，知晓上面记载的修行功法极为不俗，不论是冒都，还是燕北山，都定然能够受益，突破境界。

作为一国之主，当自身实力提升，自认为已经有能力征服天下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坐得住，是以他猜测，燕北山定然会御驾亲征，他也不用前去帝都，来这居胥城反而是最好的。

正在这时，路上已更为嘈杂。梁痕与张小年坐的地方，刚好临近窗户，抬头看去，只见得燕北山、吕戮、陈屏等人，在百姓的拥护之下，正朝着城主府那边走去。

燕北山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最为感兴趣的策问先生，此时就在酒楼里面，静静的看着他从街道上走过。

傍晚时分，夕阳斜落，大地上的万物沐浴在落日余晖之中，清风吹来，飘落的黄叶在空中猛烈的翻旋起舞，虽是有些萧索，但是也有一些别样的味道。梁痕独自一人出来客栈，朝着那罪血营亲人居住的地方走去，如今那里，早已盖起了新的房屋，过去的一切，早已被历史说淹没。尘埃落地，不知道又有几人知晓此间曾经住着一些什么人？

“不论你做了多少伟大的事，多少好事，错了就是错了，有些事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否则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如何能够瞑目？”梁痕看着那些新建起来的房屋，不由怔怔出神。

站立许久，梁痕走出巷子来，转头进入另外一处幽静之地。这里，是居胥城之中最为清净的地方，因为多年以来没有人居住，此间已经成了荒地。

晚秋时节，枯草衰败，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树叶落尽，光条条的树枝在秋风里摇曳，发出咻咻之声。梁痕坐在那枯草上面，回忆起过往，一时间诸多情绪全都涌上心头来。

在淮阴侯没有被灭门的时候，淮阴侯古信曾经也做过镇北大将军，那时候没有城主府，大将军的府址，便是建在这里。梁痕的出生，虽然是在帝都，但是在这里却是也住过将近五六年的时间。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再次回来这里，却也只是一片废墟而已。呆坐许久，忽然间有脚步声传来，梁痕抬起头来，却是见得燕北山竟然独自一人向着这边走来。

在封狼山中，燕北山曾经见过梁痕，只是当时燕北山的注意力步兵不在梁痕身上，但是梁痕这种人，又是眼里独到者，一眼仅能看得出来他非比寻常。是以燕北山虽然不知道梁痕叫什么名字，但是心中已经记下了梁痕这个人。

“草民见过陛下！”梁痕知道，此时半点做作不得，因为他从燕北山的眼睛中看到了惊诧之色，那是一种看到了熟人的感觉。

燕北山道：“我们在封狼山中见过，但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在下梁痕！”梁痕举动非常恭敬。

“梁痕？”燕北山目光微微闪烁，他没有想到这几日里最想见的人，竟然就这般与他在这里不期而遇。

梁痕却是一愣，道：“陛下知道草民？”

燕北山却是一笑，道：“你是离月的人？”

梁痕摇头道：“在下下邳人，当年天穹破裂之时，恰好在居胥城中游学，进山去看看，遇上离月的车队，便与他们一起了！”

梁痕知晓燕北山为何会认识自己，当下他将一切都说明，如何判断，还要看燕北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