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拭了拭眼泪,可还是擦不干净,它还流着,王公公道:“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六爷是做大事的人,别人都说六爷顽劣,可他们哪里知道六爷您的心性,六爷您每天总是急冲冲的,做事急,吃饭急,睡觉也急,好像时间总是不够用,六爷天天看书,别说皇子,正常孩子谁会看这些书。”
陈炎平心想,这些都是当年做快递留下的毛病,哪里是我愿意这样。陈炎平脸上却笑道:“爷看书可不为这个,是怕后世人失传了没机会看而已,就是想看。”
王公公道:“六爷连蒙学都没上,就已经读书认字了,天下也找不出来一两个人。六爷是做大事的人。”
陈炎平道:“别给爷带高帽子,你帮爷最后做件事,然后就走吧,躲着什么角落里,也别让爷找到你。爷开妓馆这件事已经是瞒不住了,迟早是要被发现的,所以才主动跟郭援说起,他是父皇的心腹,一定会告知父皇的,就算是爷不说,最终还是会被查出来的,免得还查出本王更多私密的事来。父皇那边要是问起来,爷有办法可以应付,只是你难免一顿板子,你这年级怕是熬不住,能快走就快走。其实……实话与你说了,怕你熬不住会将爷的私密之事全说出去,但杀你灭口更会引人疑心,且爷对你根本下不去手。若是连爷都找不到你,别人就更别想了,至于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自己盘算吧,不回来也行。”
王公公感激涕零的说道:“六爷对奴才好,奴才知道,六爷心里装着的是大事,奴跟着六爷办事,已经是侥幸了。只是不知道六爷还要办什么事?”
陈炎平道:“借着这个机会,让父皇把爷赶出宫去。”
王公公道:“赶出宫去?六爷是想让皇上正式给您封王?出宫住?”
陈炎平道:“是呀,不出宫,爷好多事都办不了,所以必须要封个正式的王爷,这个……有些难呀,大哥、二哥、三哥都已经理政了也封王了。爷我也已经十六岁了,但如何才能做到呢,心里也没底呀。”
王公公道:“别人都说六爷糊涂、顽劣,可就只有奴才知道六爷做事从来都是有条有理的。六爷心里想的事,奴才们都想不着,只要六爷吩咐奴才,奴才这就去做。”
陈炎平点了点头道:“是有几件事要你亲自去办,第一,爷先要把王府给预备下,去年的时候常在街面上玩耍,发现有一座宅子不错,就是前刑部尚书张世丙被抄家以后,不是留了一个宅子么?那个宅子很大,里院很深,爷想要那个宅子,你定要弄来,至于你怎么弄来,爷我不管你,要银子找赵彦军要,他会给你。”
王公公点头称是,陈炎平又道:“你再跟宗人府里的自己人说一声,去一趟宜宾夫人那里,就说从本月起给她的月份就没有了,再把爷那些产业被抄的事与她一说,她知道怎么去父皇那里吹枕边风。至于宜宾夫人那里的那一份银子,说是没有了,但还是要给的,等这事过后再说。”
王公公道:“小人省得。”
陈炎平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就是郭援不好处理,他知道了我那些事,肯定还想知道更多,爷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的事,人多嘴杂,指不定以后会出什么事?”
王公公定了定神道:“除掉他?这几年六爷养了一些死士杀手,现在也应该派上用场了吧。”
陈炎平冷笑一声,道:“不,他不能死,他也死不了,杀他没那必要,为了面上的那点破事杀人,万一事泻那可不是好玩的,再说了,他的武功那么高,那些死士估计还不是他对手。”
王公公问道:“拿银子填他?“
陈炎平细细一想,又道:“这个人必须拉拢,可你知道,爷使银子,从来不使到朝中大臣的身上,爷还不想参政,怕他们知道爷的事。爷现在的事全是地面上的事,神仙打架可管不着。所以他们其实帮不上什么忙。现在真正能帮上忙的都是地面上的那些官,朝官们的好处是从地面官上来的,可不是别人直接给的,要不然他们有一个是一个早被人拿了把柄,像张世丙一样被抄家杀头。而且郭援也不是用银子就能买的了的,要不然父皇也不会让他当这个九门提督。”
王公公越想越不对,便道:“六爷,明面上的那些生意,被人知道了就那么不好么?”
陈炎平道:“当然不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世上的聪明人不少,朝里当官的个个都是人精,只怕别有用心之人把爷这些年做的事全查出来,那就不好了。树大招风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公公问:“那您是想……”
“爷目前对皇位还不感兴趣,你别想太多,只是想完成生前的心愿。”
王公公心想,目前对皇位还不感兴趣,那么什么时候才会去感兴趣呢。哪个皇子谁又没考虑过争嫡的事呢。
陈炎平回头看了一眼王公公,又道:“你出一趟宫,去找赵彦军,让他把宇文刑、刘文斌、钱至坤叫到东市客栈,也应该让他们见见面了相互认识一下了,手上三大掌柜相互不认识也是一桩怪事,找到赵彦军后你把那两件事你办了,办完了就去告老,若不去就走,必定会让人起疑心的。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