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援叹了一口气道:“六爷,长安城里的武林人士都知道我是全真教华山派门下,算是半个道家人,也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是爽快人,就问六爷,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对了,素贞姑娘托我给你带个口信。”
陈炎平问:“口信?什么口信?”
郭援道:“那您得先说说,您是怎么与四位掌教真人起了冲突的。”
陈炎平笑道:“不说就不说,一会儿我自己出宫去问她就是了。”
郭援见自己摆不平陈炎平,只得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就这八个字,就没有别的了。”
陈炎平笑了笑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她是在等我去把他接回来呢。想听听怎么回事是吧?”
“对,还有一位掌教上哪去了?”
陈炎平道:“那还是好多天以前的事了,本王出门找一些吃的。”
郭援打断陈炎平,问:“六爷,宫里御膳房、敬事房都备有吃食呀,您说您出去找吃的?”
陈炎平呸了一口道:“那是人吃的么?宫里的那些东西,一无时蔬、二无生鲜,做条鱼还是死了两天的,有什么可吃的,再说了,孔圣人也说过,烩不厌精,本王可是依圣人言行的,出门找食很正常呀。”其实宫里用的是活鱼,陈炎平只是为了好宫里的东西不好才会有些一说,郭援不生活在宫里,对宫里的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郭援无奈,且听陈炎平说:“本王出了宫……”
郭援又只听了一句,便问:“六爷,您是怎么出的宫?”
陈炎平话没说三句就被打断两次,便有一些恼了,“你到底听不听呀,怎么出宫的要你管呀,你是怎么进来的,本王就是怎么出去的,你郭援一无诏命,二无诣意,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这要是被御使台的人看见了,明天不参死你。”
“您说,您说,您接着说。”
陈炎平定了定神,道:“本王出了宫,找吃食,东街的商贾酒楼最多,但好厨子却没有多少,街边小吃倒是不错,要了一些来吃。”
郭援问:“要来的?您又化妆成小叫花子了?”
陈炎平气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要是穿着华服锦缎,出不了朱雀大街就让人贩子拍去了,你以为本王愿意呀,本王出一趟宫有多不容易你知道么?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长安城那些无能的官么,弄的治安这么差,兵马司要那么多吃干饭的干什么用。什么叫又呀,之前也才被你看见过一次。”
郭援道:“您继续说,您继续说。”
六爷陈炎平道:“本王要了一块豆沙包来吃,坐在东市客栈门口,看着那些碌碌人口,真是好不悠哉,没想到,那东市客栈堂内,有一桌子的老道在聊天,可把本王气着了。”
郭援叹道:“六爷,别人说话,怎么会把你气着了,是骂了你还是打了你了。”
陈炎平白了郭援一眼,道:“本王就恨这等有钱的主,以为自己有点小钱,就真当自己是大爷了,花那几两银子当大爷,这事世道的大爷也太多了点吧,本王花钱跟流水似的都没敢说自己有钱。你猜那四个道士都在说什么?一个头发还没白的老道,说是皇帝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你说气不气人,皇帝要是吃粪,他也吃粪呀。”
郭援咳了一声,道:“六爷,您老子也是个皇帝。”
陈炎平想了想,觉得好像把自己老子也骂进去了,便道:“四个老头在一桌子上吹牛,这有什么好吹的,那个算命的说,自己算出有一只龙将出现在附近,等议完了事,就去看看能不能弄个龙髓来吃吃,这算是什么?还有一个老道说,自己前阵子,吃多了,现在看见就龙髓凤脑就恶心,已经有三四天没吃过东西了,叫什么避谷了。特别是那个最牛气的,说自己来没带多少钱,就带了两百两银票,好像两百两银子很多的样子?本王一天花的钱都不止这个数,当然了,对于小老百姓来说,一年下来也就挣个十几两银子,两百两银子也够他们一家几口活上两辈子了。”
郭援道:“那些都是修道多时的长者,想来不会这么说吧,六爷,您是不是添油加醋了。”
陈炎平道:“你管本王添没添,反正他们就是这个意思。本王当时心里一想,不能让他们这些老道士牛气了呀,俗话说得好,不是老人变坏了,只是坏人变老了,哪能让他们得逞呀。”
郭援也不知道陈炎平是哪里听来的不三不四的俗话,问:“您又是怎么做的。”
陈炎平道:“还能怎么做,上去要吃的呀,本王就说,我饿呀,能不能赏口鱼翅、鲍鱼、熊掌,象拔什么的。”
郭援问:“那是什么?”
陈炎平鄙视了一下郭援道:“这都不知道。与你说你也不懂,不过那些老道们都听懂了,张口便问本王,没见过这样的小乞丐,本王说我本是富贵人。那个算命的给就我占了一卦,还挺准,我说注定了是劳碌命,没有半点富贵可言,就在二十八岁的时候会因劳碌而死。”
郭援一惊,道:“那是玉觉真人,他算命从来都是准的,怎么就算差了,您是皇子,锦衣玉食。咦,六爷,您怎么还说他算准了?”
陈炎平摸了摸鼻子,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他现在是算错了,我就问那个算命的,我问他,如果他真的算的准,那我现在有多少家财呢?那个算命的又算了一下,突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