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致远的寿宴是每年穆家让以团聚的大日子,今年却团聚两次,上次是因着云沐容认义父一家团聚,算是让云沐容认认亲。
这次是穆老爷子六十六岁大寿,所以办得很是隆重。云沐容一早就到了,帮着义父忙着招待客人。
因着大寿就连皇帝陛下也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穆云煊原是这一众辈中最年长的,现在倒是云沐容最大,两个人不期然地碰面,穆云煊只简单行礼唤声“兄长”就离开了,穆云起看着她萧索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来到穆致远的书房。
此时穆致远已收拾停当,客人们还没到,趁着这个时间把云沐容叫来上两句话,“听你把华家那子送去乌拉了?”
穆云起拱拱手道:“之前选派官员时,华家就有意让华峰去乌拉历练,只是当时不了解这些世家子弟的情况,所以孙儿没有冒然推荐,还是从今年科举进士中选一些合适的派去乌拉。前几日,华峰找孙儿单独比试一番,孙儿才知道世家子弟中也不乏人才,而且华峰的意愿强烈,所以孙儿才举荐的。”
穆致远听完她的解释,满意地笑道:“不错,很有用饶眼光,适合留在吏部为国选拔人才,不过,既然在这个位置上了,那么你也要用心为殿下物色人才懂吗?”
穆云起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孙儿明白。”
“好,还有些时间你还有什么话要吗?”
穆云起想了想,虽然自己目前的身份提来不太合适,但是谁都闷着谁也不出面来终究是误事误终身,所以穆云起还是硬着头皮道:“孙儿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来是否合适。”
穆老爷子今日高兴,什么都准,笑着抬手示意她往下,穆云起接着道:“云煊现在孤身一人在秦王府,孙儿一直担心她的安全,秦王之前也有意还她自由,不知祖父可否答应接云煊回穆家。”
别的事情也许好,但这件事绝对是穆老爷子的逆鳞,穆致远一听顿时就生气地拍着桌子道:“云煊已经是秦王的人,你也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更何况你现在是她义兄,我们穆家绝不允许之事发生。”
穆云起早就想到穆致远会这些,当初把她送入吏部她就曾经猜测是要她远离穆云煊,看来她和穆云煊的事在穆老爷子心里已经打上了死结,穆云起不得不解释道:“爷爷,您误会了,孙儿确实是作为兄长关心妹妹的幸福,而且以孙儿对秦王殿下的了解,秦王殿下并没有和云煊有夫妻之实,如垂不如给云煊找个好人家,也免得误了一生。”
穆致远心里那个结可没有那么容易解,他依然生气地道:“作为穆家的女儿就得为穆家牺牲,这是每个世家都逃避不聊命运,你也不要多想了,只要老夫还活着,穆家嫁出去的闺女就不允许再踏回穆家的门槛。”
穆云起看着如此固执的祖父,突然感觉自己也没那么可怜,就连他最疼爱的孙女他都可以牺牲,何况她这个不受宠的孙女,自己能够远离穆家不受他控制也是一种幸福。
穆云起见劝不动穆致远,只能拱手告辞道:“祖父,外面客人也快到了,孙儿出去招待一下,祖父先休息片刻。”
穆致远摆摆手示意她走吧,穆云起走后,穆致远看着书桌前面的空地发呆,穆云煊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如今被秦王殿下抛弃,自己心中也是大为恼火,没想到穆云煊没有成为控制秦王的棋子,那枚最好的棋子居然在大火中丧生,真是不遂人愿。想想自己可怜的孙女,他也在思量着有没有继续留在秦王府的必要。
热热闹闹的寿宴一直持续到晚上才散,穆云起架着护国公府的马车将穆云煊送回秦王府,两个人一路上都沉默着,没一句话,直到穆云煊准备下车,穆云起才道:“今日我与祖父提起要你离开秦王府的事,祖父没有答应。”
穆云煊也不看她道:“多谢云大人关心,女子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完就掀起车帘走下马车,穆云起听着她这怨气十足的话语叹了口气,她也只能做到这些。
穆云起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让马车在秦王府门口停了一会儿。她掀起车窗看着秦王府的牌匾,想起这里曾经的主人,似乎看到了司徒靇大步从这个正门走了出来,挎上骏马疾驰而去,又看到他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一跃而下,大步地走进这个大门。可如今他人却在千里之外,月余不见她才知道什么是深深的思念,即使那两日一封的书信也无法排解她的相思之苦。
看了一会儿,她让马车驶去后门。马车拐进后巷,她刚刚下车让马车自行回府,转身的功夫就见几道黑影窜进了王府。
穆云起随即跟上这几个黑衣人,只见他们分成两批,一批去往了书房的方向,而另一批则去了内院。
如今内院只有穆云煊在,穆云起衡量一下利弊,最后还是决定去追前往内院的那几个黑衣人。
那几个人果然是奔着穆云煊去的,一进门就杀了穆云煊的两个侍女,吓得穆云煊大叫,自她进入王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进了刺客,以前殿下在的时候还真没见过刺客进入内院,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难免惊慌。
那几个刺客杀完人就奔着她去了,穆云起哪里还有考虑合适不合适的时间,直接冲了进去,挡在穆云煊前面与几名刺客缠斗起来。
穆云煊没想到关键时刻会是云沐容来救她,之前的怨气立马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