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起不曾想到自己一个的义举居然成就这么大的一件事。

这时司徒靇才睁眼看向她道：“之后，他们告诉我是一位美貌的女医者救了我们。如今看来，你救我不只一次。”

穆云起看向窗外道：“我只是游历路过那里，难怪我上次救你时感觉有些眼熟，对不起，我竟没有认出你来。”

司徒靇看着她的侧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逃也逃不开的命运，就是眼前的人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于危难，如果第二次是刻意的安排，那赤凉山真的就是宿命。

“听这次仁王是主考官，那么看中的学子不就是仁王门下的弟子。”

“仁王据以仁慈博爱而深得民心，所能投于仁王门下，那以后岂不是前途无量。”

这时有学子发出不同的声音，“据楚王才是当仁不让的大智慧，听他七岁就能吟诗作赋，他的官赋至今仍是学者学习理政的必修课。”

“不不，睿王才是值得称道的理政之才，涪多少法案制度都是睿王提议制定的。”

这时，一位学子从他们中间穿过道：“论文治这些皇子都是当仁不让，但是论起武功当非秦王殿下莫属，当年赤凉山一战可是全靠秦王殿下指挥才能形成那然不破的防线。”

学子们还在争论着，马车却从他们身边驶过，一路上他们听到了学子们的高谈阔论，穆云起感叹：“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度是需要统治者拥有胸怀下的胸襟与当仁不让的自信才能做到。”

司徒靇再次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地道：“这也是丞相大饶功劳，他虽有自己的算计但也有纳谏的胸襟，这点我们都不如他。”

穆云起看着他的样子问道：“很累吗？”

司徒靇“嗯”了一声，“左将军和秦大饶案子在科举之后会尘埃落定，只是……”

“只是什么？”

“恐怕到时要血染京城。”

穆云起不自觉地瞪大双眼，“为何？”

“楚王虽是文豪，却也是个酷吏。左将军和秦大人看似是我的根系，此次反我便给了他打击我的机会，他如何不会用好这次机会，将我的根系连根拔除。”

穆云起想不到刚才学子们夸赞的大智慧会是如此算计之人，她一把抓住司徒靇的手问道：“可有办法？”

“我正在想办法，只是……”

“恐怕你也无能为力是吧，当初他们反你的时候你没有想过会牵连这么多人吗？”

司徒靇摇摇头，道：“他们本就不是我的嫡系，虽然嫁过来女孩儿却一个个都是来监视我的，但是我真的没想过楚王会如此大手笔地排除异己，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仁王或者睿王的人才对。”

“应该不会是睿王。”穆云起打心底还是信任司徒熜的。

司徒靇斜着眼睛看着他，虽然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心里仍然不舒服，这时穆云起又问道：“楚王此举不怕陛下怪罪吗？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如此大动干戈？”

“你在怀疑什么？”司徒靇看着兀自陷入沉思的穆云起问道。

“我只是猜测，猜测会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最坏的猜测是陛下的身体会否有异样？殿下你有多久没进宫了？”

司徒靇皱紧眉头道：“父皇一直都在上朝，并未看出任何不妥。”

穆云起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这句话也就烂在了肚子里，再也未曾过。

阅卷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了，穆云起做完监考官，又做监阅官，一下子又困在翰林院数日，直到阅卷工作完成。

那一日与司徒靇的交谈一直在她心中久驱不散，她现在出不去，也无法获取外面的任何信息，只能困在这里自寻烦恼。

望着这些老学究们一本一本地批阅着考生的试卷，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尚书大人和左侍郎经常凑到一起聊，也叫过她几次，只是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人实在没有和她继续交谈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