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妮娜推开卧室房门从中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

客厅没有人，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莫名其妙的东西，以及一张字条。

是戴沃给她留的，大意是他为妮娜准备了早餐，现在出去帮她“还债”，叫她老老实实在家里等着。

“早餐……”妮娜看着桌上那碗糊状物，额头充满了黑线。

料理作为家务的一部分，戴沃自然相当不擅长。

他的料理水平还停留在“方便面煮太久了会不好吃”的程度上。

戴沃经常光顾餐馆是有原因的……

……

佩拉尔放高利贷已经有两年多了。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从家中出门，前往她在贫民窟中的“事务所”。

一位高瘦的男人蒙着脸，跟在佩拉尔附近两步的距离。

那蒙面男人手里的通讯水晶亮着，似乎在和同伴交谈。

“哥们，我和你说，据说有一条受了重伤的巨龙躲在拉迈松城里，有没有兴趣和我碰碰运气？龙浑身上下都是值钱货啊，哪怕我们拿到一枚鳞片都够逍遥好久了……危险？不不不，都和你说巨龙受了重伤，凭咱哥几个的实力……”

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达到佩拉尔的耳中。

联系完一个同伴之后，他又接通了其他同伴的通话。

“老弟啊，有一条受伤的巨龙……”

“巨龙的一个眼睛都够八千金币了！富贵险中求啊！”

“是纯血巨龙，不是什么亚龙！”

那男人一直用不紧不慢的速度跟在佩拉尔的身后，通话内容也无非是重复巨龙什么的，哪怕佩拉尔没有心思去了解，这嘟囔了一路也难免会听到一些。

一直到了贫民窟内，蒙面男人才和佩拉尔走上了不同的路线，他走进了一家餐馆。而佩拉尔则回到了自己的事务所。

……

——贫民窟，在这个文明水平并不高的异世界，阶级制度相当森严，会出现这种地方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贫富差距与各种区别对待所产生的地方，自然会吸引各种扭曲的事物在此聚集。

比如流民或恶徒之类的，混乱越积越多，最终变成像法外之地一样的地方。

这家事务所里，一个长着猫耳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

在他的对面，佩拉尔和一名脸上长着刀疤的男人不满地盯着他。

“还不上没关系。”佩拉尔轻笑一声：“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你可以让她来帮你还，女孩赚钱可是很容易的……”

“不、别、别扯上我的家人，我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求求您再宽限我几日。”猫人族的少年眼神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宽限、宽限！”刀疤男用拳头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都给你宽限多久了？知道还不上一开始为什么要借？”

“不，他能还上。”

这些借款从来不是说借就借的，能从佩拉尔手里拿到钱的，自然都是她认为有“能力”还上钱的家伙。

她的双眼像毒蛇一般盯着猫人族的少年：“这样的小家伙卖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买主，可以卖上个好价。再不济，看他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器官肯定很健康……”

少年的声音颤抖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涌出。

“你们、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看到他这副懦弱的模样，佩拉尔火气更盛，她喊道：“知道是违法的就别特么借啊？是我们拿刀逼着你借钱了吗？”

“我……”

事务所的门被突兀的推开，打断了少年的话。

一位高瘦的男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你特么不会敲……”

“可以借钱的地方，是这里吧？”

那男子散发出凛然的气势，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