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的手指嘎嘎作响。“你想激怒我？”

“你怒不怒的，关我屁事？”傅凉川不怕死的挑了挑眉。

呵！他这么快就以牙还牙的同他说话了。

“很好！”萧湛磨牙夸他，仿佛嘴里咀嚼着他的肉似的。“是不是接下来还想让我滚？”

萧湛早就想走了，不过是为了堵住傅凉川说自己思春的嘴，才过来一趟罢了。

傅凉川看他准备起身，立马按住他的肩膀，将人压坐回沙发上，故弄玄虚额的对他说：“好戏已经开始了，等你看完再决定滚不滚。”说完，手稍稍在他肩膀按了一按。

萧湛被他一系列的言行举止，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俊俏到点子上的五官疑云密布。

然……这个时候，中央大厅的水晶灯突然熄灭，一楼的黑暗吸引了萧湛的思绪和目光，他看着一楼舞厅一盏盏灯随之熄灭，音乐戛然而止，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舞厅出现了不搭调的沉寂。

他是风月场的常客，自然知道这样井然有序的熄灯和暂停播放音乐是耍的什么花招，无非就是给这百乐门头牌闪亮登场制造出的噱头方式。

见多不怪的他觉得无趣，收回了视线，低头，轻蔑的笑浮上嘴角，手似有若无的摩挲着红酒杯，再抬眼，嗤之以鼻的对傅凉川道：“大男人，何必为了个舞女那么兴师动众的过来一趟，请她去你家单独为你表演不就好了。”

傅凉川用下巴指了指舞台，玩味儿似的口吻：“萧帅，你还是先看看，再说这种话吧。”

顺着傅凉川的指示，萧湛专注又略带不服的盯着活动舞台中央。

圆形的舞台慢慢旋转，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首先映入眼帘，灯光太暗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端坐在琴凳上，可谓是把演奏者朦胧神秘的效果展现的淋漓尽致，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开灯，让我们看看。”

“就是，开灯，我们要看看弹钢琴的人长得什么样儿。”

在观众的呐喊下，黑暗中唯一一束强光打下来，直直照在少女身上，仿佛接开了新娘子的神秘面纱一般，看清了演奏者。

可从萧湛的角度，正好看到了她端正的背影，而非正脸。

削肩，雪背，美人腰。

好一个背影杀手。

虽然他还没有一睹真容，但从台下男人们垂涎欲滴的夸张神情来看，此女容貌必定不俗。

一串行云流水的音节响起，时而轻柔，时而激昂。

她开始了正式的演奏。

萧湛端起酒杯站起来，走了几步，傅凉川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追随着他。

看他换了一个角度观赏。

看他从容不破的神色出现裂痕，瓦解。

看他用讲究的手法端着高脚杯的手，手面青筋凸起。

看到高脚杯被捏的粉碎，鲜红的液体妖冶的顺着他的手流淌，滴落到昂贵的波斯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