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推论时,尤劲的表情是完全肯定。
小小虽说听得懂尤劲的意思,却还是求证道:“意思是说,她不但记不得和你相好过就连上一次利用你回到今天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是。”尤劲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刚刚的她,真真正正就是个被我吓跑的小女生。”
“这点,你是凭什么认定的?”
“就凭她现在还穿着那条肉色丝袜。”
“就这”小小眉头骤然一紧,“你仅仅凭着,现在的她,还意识不到今天这身衣着不该穿那条丝袜就认定她完就是1999年的她了?”
“是。”
看到尤劲点头,小小跟着点点头:“换句话说,我们等会走到马路上,看到凡是穿着牛仔短裤运动鞋的小姑娘,当中哪个不穿丝袜的,就很可能是你我这样有着未来意识的人了?”
尤劲干咳一声:“你先不要呛我。”
“不是呛,是你这因果逻辑太武断了!”
“不是我武断,是你不了解她这样,我给你举两个例子。”
“你举吧”
尤劲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上一度,她大二那年的国庆节,我们去的嘉年华乐园。那天,从入园排队排到进场,就快十点了,可才转到十一点多,刚玩了两个项目,她就吵着要回去了你猜猜,是为了什么?”
小小白眼一翻:“我又不了解她,猜不到。”
“她跟我说头疼,我当然只能送她回家了但是,刚回到半路,在中心商圈那块,她忽然叫我停车。然后,她冲进一家店里买了双鞋,直接换了上去一换上新鞋,她的头就不疼了,拖着我一直逛到晚上”
小小算是听出点苗头:“是她早上出门穿的鞋不舒服,到中午就脚疼得吃不消了?”
“问题,确实出在早上穿出门的鞋上却不是因为不舒服。”尤劲摇摇头,“直到吃晚饭时,她才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之所以在游乐场急着走人,是因为排着队人挤人时,有人把她鞋子上的一个lg踩掉了。”
“g?”
“是,本来穿的鞋,两边后帮处各钉有一个铜质的lg她说,右脚那个被踩掉以后,从后面看过去,两只鞋就不一样了。”
“就是说,那天她被踩了一脚以后,穿的两只鞋就成了一只有lg,一只没lg。她发现到这点以后,就不肯继续穿着这双鞋在游乐场里转了?”小小不太理解地挠挠头,“那么,她把左边那只的lg也抠掉,不就好了?”
“我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尤劲笑了出来,“可人家说,已经在游乐场里趁我不注意时试过就是抠不下来。”
言罢,看着小小似懂非懂的样子,尤劲淡淡问道:“第二个例子,要听么。”
小小耸耸肩膀:“听着满好玩的,说吧。”
“还是上一度,08年春节前两天,彩赞举办的合作商答谢会,到了包括我在内的一班干部依次向商户致辞的环节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应该压轴上台的李总,人找不到了。”
“这又是哪里的lg掉了?”
“这次不关lg”
“那人呢?”
“我刚想打她电话,忽然收到她一条短信,里面交代了我两件事第一,设法告知当时正在致辞、一个叫蔡浩宇的人,让他再多讲个十几二十分钟拖点时间第二,她给了我一个衬衫的品牌、型号和尺码,让我即刻到寰港一楼的专卖店买来,再送到会场的女士洗手间门口。”
“意思是,她发觉当时穿的衬衫出了问题,就不愿意继续穿着它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然后,她一个人躲到洗手间里遥控指挥,一边安排别人拖延出场的时间,一边打发你去重新买一件新的回来?”
“正是。”尤劲回忆起那天被女孩催得心急火燎的二十分钟,无奈失笑,“衬衫买回来,再送到她手里以后,我就等在洗手间门口等她出来,把那件换下来的衬衣交给我时,我看得真想骂娘。”
“为什么?”
“我以为,原来那件衬衫肯定是出了很大的毛病,她才会在当天那个重要场合作怪搞了半天,就是领口处,沾了两点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红茶渍!”
小小亦听得好笑:“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拿化妆镜照着,才看得出来。”
“就是这样。”尤劲点头间,收起了笑谈往事的轻松,“所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