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劲松口放人,四男三女明显都松了口气,他们脸上都对尤劲露着讨好的笑,脚下则不约而同地向卡座外移动。
可当长发兄走过尤劲身边时,却被叫住了:“朋友,你叫什么?”
“太监。”长发兄很是腼腆地对着尤劲报了名号。
就算文盲十八辈的家庭,也不会给孩子起名“太监”,这当然亦是外号。
尤劲失笑:“好,好像听到过。”
而后,尤劲一把勾住了这位太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太监,我等会出去办点事,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还碰得到你们么所以,我先托你件事情。”
“都是朋友,讲。”太监作出了一副很值得信赖的样子。
“以后,你们玩你们的,别带着我表弟。”
“有数,我有数其实,真是他来找我们”
“以前的不说,就说以后。”话至此处,尤劲捏在太监肩膀上的手加了把劲,“要是再让我知道罗笑潇问家里要钱,我就找你。”
后面的话,尤劲是凑在太监耳边,咬着牙说的:“到时候,我教训自己的表弟下不了手,就只能拿你们出气了。”
看着这班人灰溜溜离去的背影,小小还傻坐在沙发上,直到尤劲轻笑着望向他,他才对着尤劲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小小明白,尤劲如此处理这班狗皮膏药,不但令到他们以后不敢再来找自己麻烦,也留下了万一再遇时能够点头一笑的余地。
“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你还真当他们会捧着礼物回来么?”
尤劲笑呵呵地招呼小小离开了卡座,去到了吧台前的一个空位。
安排完小小,尤劲自己巡起了场。
走着走着,背后忽然被人推了一把,他脸色不善地回头一看,却见推自己的是个女孩。
尤劲认识这女孩,也明白她为什么推自己。
“你为什么欺负娃哈哈?!”那位和娃哈哈一起的领舞女孩,开始问罪。
尤劲苦笑着回道:“我就是不愿再欺负她,才和她分手。”
“这是什么混蛋理由!”
“是,我混蛋”尤劲继续苦笑一声,扭头要走。
“站住!”那女孩被尤劲这不死不活的样子气到了,“你知道娃哈哈电话里说和你分手的事情时,哭得多伤心吗?!”
尤劲背对着女孩,一动不动。
“她还让我转告你”
“不必转告什么了。”尤劲忽然转向了女孩,面无表情,“我不想知道。”
看着尤劲说完话扭头再走,女孩气得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尤劲的手腕。
尤劲低头看看手腕上的那只手,再抬头看向女孩的脸时,神情变得似笑非笑:“怎么,你是看到娃哈哈走了,想接班做我女朋友了?”
女孩被这话呛呆了,愣神良久后,她猛地甩开了尤劲的手腕,怒斥一声“混蛋”之后,愤然离去。
这时,放松下来的尤劲,终于露出了痛苦之色。
对于那个女孩说的话,他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敢听。
让尤劲觉得害怕的是,听到娃哈哈为他伤心的时候,他不仅愧疚,还有些窃喜。再听说娃哈哈有话转告,他的心中,居然还生起了希望。
这种窃喜和希望,是在想要挽回的人心中,才会生成的。
尤劲自以为有着铁心分手的觉悟,却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潜意识中竟有着挽回的企盼,他又怎么可能不害怕。
昨夜今晨,在和娃哈哈共处的那些时间里,尤劲明白到,娃哈哈对自己的那份情意,一直被他低估了。再回顾曾经的自己对待娃哈哈的态度,只能用“无所谓”来形容。
但若是真是如此,在分手的关头,除了愧疚歉意,不应该再有其他情绪。uu书库uusk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