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允点了点头，当真启动阵法，和熟睡的小灵鬼缔结式神契约。

她们分神的这会，杨策已经和无天交上了手，黄金长枪依然挥舞的威风凛凛，只是每一次碰到无天的判官笔，长枪的金色就会暗淡几分。

杨策身为万年魂，当然清楚那股不断侵蚀自己兵器的气息是什么，只是言臻的诡鉴不能拿出来，帝允又有小灵鬼需要照看，这里除了他，已经没有其他人能够抵挡无天了。

“大长老之前就曾抢夺过诡鉴，上次你是怎么从他手上活下来的？”

因为和灵鬼右白缔结过一次，这次再使用式神契约，很快就成功了，帝允这才又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敌人身上。

见帝允恢复了冷静，言臻偏着头想了想，简单的将上次的情况描述了一遍，随即问道：“虽然是诡鉴主动脱离了我的掌控，但我召回它的时候，清晰的感觉到，是无天将它藏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成功拥有过诡鉴。”

“可以这么说，毕竟那时候我和诡鉴之前断开了联系。”

“看样子他一开始没打算杀你，只是你不愿放弃诡鉴，诡鉴便只能忠于自己的掌控者，大长老没办法控制诡鉴，这才决定杀你。”

“杀我？诡鉴有自己择主的意识，如果我这个现任掌控者不是心甘情愿的放弃它，它是不会选择其他掌控者的。”

“如果你死了，也就说明你没有能力做这个掌控者，诡鉴会再次选择主人，大长老自然有了新的机会。只不过……”帝允突然停顿了下来，看到判官笔已经压制了黄金长枪的舞动，她干脆扬声说道：“我可从未听说过，有诡鉴掌控者在没有放弃法器的时候，会死亡。”

“对哦，业障之火得永生之躯才能承载。”

言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是这根草的存在，无天并不认同：“诡鉴掌控者能够永生，这是现存的规则，以往没有人会死，那是因为想杀他们的人都不够强，如果足够强大，即使规则也能修改！”

无天坚信自己要做的事情一定会成功，他人越是想阻拦，他就越是要前进。

掌中术力飞速注入判官笔，浓厚的术力通过笔身转变成生机，轻而易举的压制了杨策的攻击。

只见无天大手一挥，借助判官笔和黄金长枪接触的时机，他直接将杨策甩了出去。

手忙脚乱的奔过来想要接住杨策，结果陪着他往后跌了好几步才停下来，言臻垂着眼，摸了摸杨策被生机侵蚀的手掌，黝黑的眸子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臻儿，我没事。”

“胡说，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不要冲动，答应我，千万不要将诡鉴拿出来。”反手压住言臻的手，杨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言臻祭出诡鉴，却不知道她作为掌控者，即使只留意识，也是可以驱动诡鉴的。

如同缩小版往来居的小塔瞬间出现，浮在半空不停旋转的同时，还在不断变大。

终于等到言臻祭出诡鉴，无天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他并没有急着攻击，而是让判官笔游走在诡鉴周围，似乎想让这两件法器培养感情。

趁着这机会，帝允抱着小灵鬼退到了暗处，悄然隐去了身影。

杨策身上的伤就如同致命的毒药，侵蚀着言臻的理智，眸子的血红色已经很好的说明，此刻的她，就像在夜城时，根本分不清自己要做什么。

变得和人一般大小的时候，诡鉴猛地朝无天砸了过去，判官笔及时挡在他面前，替他拦住了灾难性的攻击，两种属性类似，等级相同的神器各自为了主人拼命，最后能赢的，自然得看掌控他们的人，到底谁的术力更加雄厚，意志更加坚定。

“噗”

仅仅一次简单的碰撞，结果就非常鲜明，判官笔成功击退了诡鉴，身为诡鉴掌控者的言臻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

杨策松开她的手，改为撑着她的肩膀，眉头紧缩，不知道应当怎么唤醒言臻，却在和她对视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被迷失：“臻儿？”

“阿……阿策！”

“我在，你快些将诡鉴收回来，我带你走。”杨策将黄金长枪收了回来，一只手改为搂着她，打算在她收回诡鉴的那一刻，就用最快的速度带她逃走。

可他没料到，言臻根本没打算听他的，在他收回黄金长枪的那一刻，她重获自由的手就结出了一个印记，那印记可以和她掌中的式神印记产生感应，只要她想，杨策作为她的式神，就立即会通过那个印记释放的阵法被传送到她计划好的位置。

“臻儿你”

杨策后面的话，言臻没能听见，她看到了他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有些高兴，传送阵法启动的及时，避免了让杨策看到她不舍得模样。

送走了杨策，言臻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又毫不留情的用手拍了拍，确定先前的疼痛消散了些，这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控制诡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