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垢城,言臻都应付不了,再加上玄道声望最盛的帝族,言臻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手,言臻满脸黑线的瞪着帝允,道:“你是不是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不算早。”帝允松开她的手,露出了招牌式的狐狸笑:“从你写信告诉无垢城,这次十年之期需要援助时,我才开始想,原本我的计划是下一个十年之期,那样我至少有足够的时间指导你熟悉诡鉴的各种能力,只是这次让殷素撞上了,以她的性子,知道这片死地就是当年的炎城,绝对不会再等十年,所以你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之前殷素提到炎城,幻凛也是一副劝不住殷素的表现,言臻下意识的问道:“殷素和炎城,有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道啊?”帝允盯着言臻的脸蛋,似乎想盯出个洞来。
要是别人的注目礼,言臻简简单单的就受了,可帝允是个出了名的大美女,被她盯着,言臻觉得很不自在,所以侧身避开了帝允的直视,反问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玖国和洛氏王朝的历史,你知道多少?”这次,帝允问的很认真。
言臻仔细的想了想,回答道:“正史里的那些,我都知道。”
“有关炎城的历史,你说说看。”帝允伸出手,示意言臻自由发挥。
言臻看向她,正想吐槽一句“无聊”,一旁的唐律就拱手朝她行了一礼,满怀期盼的说道:“在下也想听听,有关炎城的历史。”
言臻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找不到理由拒绝唐律,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炎城一开始是末皇帝洛君越赐给亲弟睿王的封地,只是那位睿王殿下喜欢四处游历,根本不在乎那块封地,所以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炎城送给了罗刹鬼剑,玖国进攻炎城的时候,罗刹鬼剑命城中将士拔剑自刎,炼制出上万的鬼兵,阻挡了玖国铁骑十年,同女将军左素于荒古双双战死,此后少将军右白领兵救援,炎城沦陷,洛氏王朝也随之覆灭。”
“你有三点说错了。”帝允伸出三个指头,每弯曲一个指头,就会说出一个错误。
“第一,炎城不是睿王主动送的,而是罗刹鬼剑从睿王手里赢的。”
“第二,罗刹鬼剑并非一开始就将城中将士练成了鬼兵,以她的用兵之道,阻挡少将军绰绰有余,只是城中居民受不了没日没夜的战斗,再加上洛氏王朝的那位皇帝一个援军也没派,所以才有鬼兵计划出现。”
“第三,少将军不是救援,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左素会拖着罗刹鬼剑一起死,所以荒古战斗一结束他就带兵攻占了炎城。”
“史书上明明……”
言臻企图争辩,帝允却冷哼了一声,道:“历史从来是胜利者书写的,别看正史将那位少将军描述的多么英雄,实际上他就是个抹黑别人的小人,明明是他们发起的战斗,结果却要罗刹鬼剑这个守护自己家园的人来承担罪恶。”
不知道为什么,言臻从帝允的语气里听出了厌恶。
那种厌恶并非对历史,而是对少将军右白。
似乎也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帝允用拳头挡着嘴轻咳了几声,道:“你知不知道真相也没什么,只不过殷素就是罗刹鬼剑这事,你得清楚。”
“殷素就是罗刹鬼剑?”言臻错愕的望着帝允。
殷素凶神的名头响彻整个大陆,像她这种我行我素的人,竟然会是那个拼着万劫不复也要守住炎城的罗刹鬼剑,这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只不过言臻信与不信,帝允都不在乎,她只需要言臻知道,殷素就是罗刹鬼剑这件事。
坚毅的阳光从东边划破黑暗,暖意慢慢渗透进死地,大自然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压制了不断往外冒的煞气,至于掌控着诡鉴的言臻,一整晚下来,都没有觉察到疲惫,因为她一直在消化殷素就是罗刹鬼剑这个信息。
她没有收回诡鉴,帝允也没有打扰她,这个如魔如仙的女子虽然是个猎灵师,却和唐律留下的那份执念相处的很好。
相比他们之间的和谐,往来居内却闹的鸡飞狗跳,幻凛原本是按照殷素的意思,让扬开去通知华温和洛伤,可当他说完死地的情况之后,扬开就只顾着言臻的安危,一心想出城到死地陪着主子。
幻凛担心乱了计划,只得出手阻拦,没曾想这只看着文文弱弱的式神,手脚功夫厉害的很,几百个回合下来,不敢下重手的幻凛,还真吃了番苦头,要不是天亮时分冥幽寻了过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控制住扬开。
单手撑着腰,确定在冥幽的阵法中扬开跑不了,幻凛这才扶着一旁的桌椅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响后才苦笑着冲冥幽说道:“老了,随便打一架就腰酸背痛的,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