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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蓝天

江以初只扔下一个电话和一份年假申请就离开了。  同行的还有谁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只刚刚订婚的谢言未看着面前的申请有一种想掐死江以初的心都有了。  无奈她的飞机早就起飞,手机已经关机,谢言未自然不可能再把她揪下来。  自那天同江以初扔了个□□以后,陆承轩格外关注了一些江以初的事情,知道她休年假,他查了她的航班信息,轻而易举调出了同一班飞机所有人的信息,“沈勉”这个名字格外吸引他的注意。  十几年前那个事情,他和谢言未孟子悦不同,他是实际参与者,那几个强…奸犯同伙都是他找来的,他记得很清楚,两个混混外带一个陆承远,死了两个,沉海的一个是陆承远一个是另一个混混,活着的那个被抓起来的就叫沈勉。  陆承轩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只是个巧合。可他又有些疑虑,这世上巧合哪有那么多。沈勉这个人,没准真的是那个人。  他没继续查下去,私心里希望这是个巧合。  ……  江以初和沈勉去的还是之前她出差那座城市。上次她和谢言未说要他和嫂子,她和妹夫一起去。眼下看来四个人怕是很难实现,他们四个人之间纠葛太多,纷纷杂杂,不适合见面。  但“LROAD”的确有特殊含义。  “LOVE ROAD”  爱的路。  或许是“爱,陆”  江以初第一天就扯着他去“LROAD”租自行车,还像上次那样,沈勉坐在前头骑,她坐在后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蹬。  这一次,前面的人换成沈勉,安心之外夹杂了数不清的甜蜜。  “你喜欢这儿?”  “嗯。”江以初随口答了一局,探手环住他的腰。这个姿势她就不能蹬自行车了,沈勉看了眼腰间的手,决定放弃让她给他省省力的想法,转而也轻了几分力道。  自行车慢了下来,沈勉又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可以陪你来。”  江以初自然知道自己的假期少之又少,可兴许是为了安慰自己,她笑着应声:“过年的时候吧。”  “嗯?”  “还有两个月过年了,到时候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我得留在老宅那边,初三以后我就可以随便去哪儿了。”  “那也就没几天时间上班,留在家里休息休息。”  “和你出来就是休息啊。”江以初笑眯眯的反驳。  这时候正好是朝阳初升,沈勉身上仿佛有光,江以初朝着他更靠近了些,想把自己隆进那光芒下,似乎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了熨帖的热意。  他们两个人把公园走了个遍,又去逛了旁边的街市,后来坐汽车去了距这里四个小时车程的小镇,那里的紫红花开的正是最好的时候。  再之后是去另一个国家,不同的风情不同的人。  每天在不同的地方醒来,面对的是不同的风景,听到的是不同的语言,习惯着每一个别有风情的风俗。  沈勉捡起了很多年没用的德语和法语,江以初把西班牙语说的好似母语,两相搭配,加上英语,足够他们两个人不需要任何向导、不需要任何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人,便旅行的足够愉快。  这是曾经的陆承远不敢想的,这也是日日喊着口号连夜服劳役的沈勉不敢想的。  监狱里似乎没有阳光。  有的是□□的隐约声音,狱警烦躁的指挥呼喊,重犯带着镣铐跑步的“哗啦啦”声。  身下似乎还是咯人的大通铺,黑暗静谧的吓人。牢房里味道很重,他鼻尖酸涩。  高度集中的精神,极其自律的生活。他记得那时狱警不知被谁买通,上下打点了关系,他但凡做错一点事便罚的狠绝。  他跑步慢了一步,就把他用手铐拴在窗框上一锁一夜;做衣服指标量永远比别人多三倍,每天只要少了一件就关他禁闭;背监狱规定顿了一秒钟就罚更多的劳役;同是服役的犯人,他们不停的打着他打到动弹不得,逼他给他们舔鞋,甚至让他去吃茅厕里的排泄物……  日日夜夜,从一开始的绝望到恐惧,再到后来的麻木与同化。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再也回不去了。  太多太多,那段屈辱的日子折磨的他太狠,他几乎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十二年太难熬。没经历过监狱的生活,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他在这之前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能从泥泞中爬起来,拥抱住一片蓝天。  ……  沈勉从睡梦中惊醒,身上湿透了,一身汗。心跳还跳的极快,忐忑不安的心情似乎告诉着他他的懦弱无能。  那终归是阴影,他害怕惨了那段日子。  他侧过身,抬手擦了擦汗,看向旁边睡颜安稳的江以初,松了口气。  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国,今晚是他们最后一晚可以不去思考那些纷乱事情的日子了。  沈勉缓缓低下头,讲轻柔的一吻落在江以初唇畔,心下软的一塌糊涂。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好的姑娘,偏巧还让他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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