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种浓烈的灼烧感还不曾全然褪下,仍是有些细微的痛感蔓延在心底。姜荼歌咬了咬牙,抬手接过秋心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七萝一脸担忧地倒了杯温茶,抬手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小姐,您”
姜荼歌抬手制止了七萝继续说下去,随后接过茶盏,将内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甘冽醇香的茶水润湿了喉咙,瞬间姜荼歌便感觉自己心底烧起的那团火降下去不少。
她放下茶盏,抬眸看了看四周,这才惊觉所有人都在看她,或忧或愁,表情不一。
秋心担忧不已,似是没想到姜荼歌竟病的这般厉害,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联想到大小姐近来动作频频,似是有些焦急之意,难免会让她心存疑虑。加之最近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是风雨欲来的征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偏偏大小姐听不下劝说,十分的有主意。
“我没什么大碍,不必这般看着我。”姜荼歌沉声说道。
秋心抿着唇沉默了须臾,鼓足了勇气,终于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说出了口。她道:“大小姐,奴婢斗胆问您一句,您到底是什么病症?为何发病,又有何影响?可会危及性命?”
先前大小姐并不愿意告诉她,更是隐瞒着大少爷,瞒着所有人。可这种事想要彻底隐藏起来,不露出丝毫踪迹,显然是不可能的。如今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眼睁睁看着大小姐犯病,她们却一无所知,只能束手无策,这样的无力感让秋心很不适应。
打从她入了丞相府的大门那一刻起,她的性命就交托给了大小姐。这些年来她照顾大小姐的起居日常,从未出过任何批露。倘若大小姐在她的照顾下受伤生病,她定然不能原谅自己。
姜荼歌原先没去衢城时,很小会生病。她也是习武之人,这些年来被魏国公磨练,身子骨坚朗了不少。所以她突然发病,这才是最可疑的,最让人无法接受的。
姜荼歌阖眼静思了片刻,也不生气,更不回避,反倒是淡然地看着秋心,说道:“上一次宋泊君宋大夫来为我诊脉时,你也在场,自然也听到他说的了。”
秋心道:“是,奴婢听到了。可是奴婢觉得,他诊不出大小姐的病症是因为她学艺不精。天底下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大夫,我们不应当只听宋大夫所言,而是应当广纳良医。奴婢便不信,这天底下当真便没有一个大夫医术精湛,诊的出大小姐惟患的病症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