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家大小姐倪泞,倪芬兰的堂姐。
她比四年前漂亮了不少,可是那张精美的脸却愈加没有血色。
纵使她一贯对自己没有恶意
但是因为她是倪家的人,路星月还是没有办法对她拥有好感。
“倪小姐。”路星月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裙子,确定了不是在这里住院的,遂疑惑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倪泞的脸色在她问出这句话的那一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苍白了,瘦弱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连眼神都多了几分愧疚与不安,低低缓缓地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对不起,我……我来探望一下你哥哥……”
“不需要。”
慌乱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冷厉的女声给打断了。
路星月冷笑地看着她,落地有声,一字一句凌厉地质问,“倪小姐,你的父亲酒驾,害得我的母亲躺在冰冷的墓地,我的哥哥身在重症病房,而你们却完好无损,你哪里来的脸到我哥病房来?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也想把你们的车撞到大货车上,那个时候看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死!”
母亲和哥哥遭遇的是连环车祸,据警方的第一手资料显示,是倪泞父亲酒驾先追尾了母亲颜梦的车,母亲紧急制动后发生侧滑,撞上了对面来的大型货车。
倪泞无从反驳,只是站在原地哭泣。
路星月懒得再看她,纤细的手指笔直地指向医院门外,“麻烦倪小姐回去,我哥的病房里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时间好像都被静止了一样,从倪泞身后传来的窸窣的轮椅声,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姐……姐,你去……哪里……了?”
病房的门费力被打开。
一张光洁白皙的俊脸出现在眼前,修长的身子坐在轮椅上,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扣子只匆忙系了两三颗。
他生得好看的额头布满了汗渍,一双仿佛从未受过世俗玷污的纯真眸子此刻净是慌乱与无措。
“哥!”路星月瞳孔缩了缩,嘴唇发颤地叫出了这个四年都没有出现在她口中的字。
倪泞赶紧迎上去,在他身前低身,说出口的话温柔而带有关心,“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还不能活动……”
“我……要……保护……姐姐。”
路新年的语言功能还没有完全恢复,脑部神经被积血压迫太严重,导致智力与记忆严重衰退,现在就和三岁的小孩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