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意被一扫而空,整个人红着脸在他怀里忸怩着。
“别闹,妈还在后头盯着我们呢。”他在她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她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低眉顺眼的不说话,脸上也是一路红到了耳根。
“你瞧,他们夫妻两个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你说是不是?”
朱慧如瞧着二人离去的背荫,转头冲着小玉说道,小玉也只是笑笑,没接这个话茬,刚一盘刚切好的西瓜放下就转身离去了。
卧室门一关上,江心橙就不禁冷下了脸:“放我下来!”
顾城南将她放在床上,蹲下身就想去脱她的长裙。
“你干嘛?”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脸上烧得越发红了。
“你别想多了,我只想看看你的伤。”他掀起了她的裙摆,手指轻轻触碰着她大腿上深色的痂。
“下次走路小心点,别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我不可能每次都在你身后扶你一把。”
她撇了撇嘴,一脸的无所谓:“那谢谢你喽!”刚敛下裙摆,又被他用手挡住。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看出了那些伤痂的区别,有些颜色已经变得暗沉,一看就是很久之前造成的。
“裴远打的。”
她小的时候经常挨裴远的打骂,还不知道什么叫自尊心的时候,小朋友都会用一种看异类的眼光看她,吵起架来大家也会骂她是个没爹妈疼的可怜虫,长大懂事了之后,她才明白这些言语和目光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她知道在挨打的时候,越哭越喊,他就会打得越凶,所以她都会努力咬紧牙关,冷眼着看暴风雨过去,当旁人关切的问起原因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裴远打她也不需要什么具体的理由,赌输了钱,或者是喝醉了酒,还是仅仅只是看她不顺眼,都可以成为她遭难的理由。
同样的,她习惯了周围异样的眼光,衣柜里的衣服,也统一换成了深色的长袖长裤,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年,直到江家二老找上了她,她心底悬而未知的谜底才被恍然解开,而不久之前的再次被打,仅仅是因为,裴远觉得自己的存在毁了他女儿裴染秋的人生。
“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很难看?不过我老早已经习惯了。”
她耸了耸肩,说得云淡风清的,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当时,一定痛死了吧?”顾城南愣愣的抚着那些细密的旧伤口,莫名的心疼。
“你不是也看到了?大不了像我现在这样,流点血,上点药,死不了人的。”
顾城南一怔,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她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脸去。
“我去洗澡了。”
“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