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惠雸帝这才道。
“你们想做的,朕替你们做了,东宫太傅的身份归还给沈少恭,回归正经东宫太傅的位置,至于你,你现在是沈少恭名义上的妹妹,当然,你的官职不能再担任,无论是东宫的,国子监的,还是西宫的。”
他回头,直面对她,淡而又淡的告诉她她现在的身份。
“你回归了自己的身份,同样,你也不能再在外面,前天早朝朕的圣旨就已经下了,你现在是凤泽妃,四妃之上与华素并肩的特别妃位,我的妃子。”
果然……
司马嫣刚才急的心急火燎的心情,此刻完全给冰冷冷所取代了。
“陛下这么做,臣可以当做自己是成了多余的人吗?”
连刚才的一份心气儿也没了,她只再冷静不过的陈述一项事实。
惠雸帝转身落座在一张椅子上,顺手拿过桌子上这个时候时常备的茶水,倒是无比坦然道。
“别这么说,起码朕现在还是很需要你这个助手的。”
虽然,已经不能放在朝堂上,甚至,不能放在明面上。
司马嫣算是明白他真正的意图了。
“陛下,如果是这样,在宫中做个女官,发配出去做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岂不是更方便?亦不辱损陛下威名,陛下明知臣与太子和西宫的关系,何必还要做这个恶人?将臣这一介小小女子锁在深宫?”
皇帝对于这个却是没打算如实相告的,只告诉她。
“朕封你为妃,自然有朕的用意,你只管听从便可,从今以后你只是这宫中的后妃,对外极为受宠的特品凤泽妃,该给你的荣耀朕一分都不会少,对内,朕也不会强迫你侍寝,你只需担好凤泽妃的身份便可。
“像华素妃那样被束之高阁,只做你名义上的女人,用世俗来在我脚上加上一道脚链,防止我为报复你的储君,做出危害你金召江山的事吗?”
惠雸帝放下杯子的手微顿,随即几分重力的落下,脸色也肃穆几分,甚至对她冷厉起来。
“司马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朕从来都不认为你是个很任性的人,可你最近做的事,未免太不像你会做的事了,包括今天。”
司马嫣冷笑。
“踩到你的痛楚了吗?世人只知金王殿下无妻无子,后院之中没有一个女人,怕是除了后宫的妃子,外人谁也不知,英明神武的惠雸帝陛下,后宫的女人也皆是摆设?”
“啪!”
“司马嫣!”
惠雸帝猛然拍案而起。
震怒的龙颜却是没有将面前从来都是对他恭敬有加,很少对他的命令有所质疑的孩子震慑下来,她反倒近前两步,认真的看着他。
没有悲喜,没有刚才的怨念,甚至有着曾经对他的崇敬,真心道。
“这些在世人眼里或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在我看来,你们很值得敬佩,是真正的大仁,大慈悲。”
惠雸帝目中的怒色僵硬一分,随即有一刻晃动,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的小女人,才是最合适的。
“别人不知,我知,华素妃现在高傲外表下的敏感怨念,甚至喘喘不安的野心,或许是有你这么多年,貌似荣宠,却让她独守空房这么多年的怨念,可我知,你只是不想让这个后宫中,再多一个被情毒折磨的人。”
司马嫣看进他的眼睛里,一步一步将他的防线击溃。
“即便她想替你分担,你也不想让你这憎恶的毒,多一个人承受,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在你心上留下痕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