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质子病了,可否请太医过来?”
小太监一脸惊骇,支支吾吾的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卫凉歌不过冷笑,其实在路上德福都告诉她了,之前她吩咐每个宫室里分发下去的药与木炭灰,崇玉楼根本没有,好在是德福来看过一眼,不然她还不知道这些个底下偷奸耍滑的家伙!
“让开!哀家自己进去看!”
那小太监知道太后进去看后,他铁定没有好果子吃了,便壮着胆子就打算上前拦住卫凉歌。德福见此,直接一脚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给踹翻。
“敢拦太后娘娘的路,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卫凉歌听着德福的话,不过是更加冷漠,她大跨着步子上前,推开门。
便见着外面华丽,内里却简朴的崇玉楼中,晏北安正脸色苍白的躺在一张榻上,春日天气,算不了多冷,他窝在被子里竟然还在发抖!
她立即上前,靠得近了些这才发现原来他身上盖着的被子,居然还是湿的。
这样盖着,怎么可能不生病?
“伺候质子的身边人呢?这湿被子是怎么一回事!人病的这么严重,为何不请太医来?”
旁边,一个看起来同样瘦弱的南疆仆人唯唯诺诺的走了出来,他看着卫凉歌的样子,有些胆怯道。
“回……回太后,我们皇子病了两天了,那个留守在崇玉楼的小公公说,没有干被子了,还有现下宫中太医院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让我们别去瞎转悠……”
简直是胡说!
卫凉歌真是生气,她应该早点过来看看,至少晏北安也不会遭这几天的罪。
她侧头看了一眼德福,德福立即明白过来,带着一众宫人退出了崇玉楼。
见屋中只剩他们几人,卫凉歌便转过身,坐在床榻边,打算将晏北安被子里的手拿出来,为其把脉。
晏北安此刻晕晕乎乎,只觉得面前有人影似曾相识,却因为喉咙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确是病了,却非那个小太监刁难所致,而是自从那夜他和卫凉歌回宫后,独自穿着单薄衣衫在楼阁上吹了一夜冷风。
“太……太后您……”
见他神智迷迷糊糊的样子,卫凉歌立即道。
“别怕,哀家给你把脉看看。”
说着,卫凉歌便把起了脉,半晌后,神色一缓。
“还好,不过是普通风寒,并不是疫病。”
旁边的南疆仆人一听自家皇子不是疫病,立即长呼了一口气。
卫凉歌站起身,看了那湿被子,实在是觉得碍眼。
“哀家待会儿会让人送药过来,还有干被子以及一些换洗的东西,另外也会重新安排一批宫人来此。”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南疆仆人道。
“回太后,小的叫阿风。”
“嗯,阿风,这是哀家的玉佩,你拿着等你们皇子醒来后给他,就说以后有什么事拿着玉佩到凤藻宫来,哀家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阿风满脸泪水,跪下不停谢恩。
“太后仁心,阿风做牛做马也难报答今日之恩啊!”
“不必做牛做马,好好照顾你家皇子就是。”
因为卫凉歌还有其他事要忙,所以没多做停留就走了,待晏北安喝了药清醒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听阿风说是卫凉歌亲自来给他诊脉,还处置了那个欺负他的小太监,并且留下了一枚可以说是通行令的玉佩后,沉默了许久。
“阿风,把玉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