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百里柔最擅的就是一个舞,所以卫凉歌此话并没有什么偏漏,可是晏北安的低垂下的眸光,却是逐渐幽深。
卫凉歌见他不说话了,便主动开口。
“对了,那日有关朝堂的事,哀家还要多谢皇子。”
再次抬头,晏北安神情平淡,已然看不出异常。
“太后言重了,我只是随口一提,能为太后解忧是再好不过了。”
卫凉歌转头时正好看到晏北安嘴角的笑,此人虽说看起来整日整日笑着,风轻云淡,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意,可是他的心,却是极难让他人碰触的。
就像两个人之间,永远都有一条隐形鸿沟,若不是他主动跨过那鸿沟,谁也无法真正靠近他的心。
这时,突然有一朵海棠飘落,晏北安伸手接过,便转头,似是想递给卫凉歌。
卫凉歌看着他的笑,心突然有一瞬间的停止,她怎么觉得自己脸好烫好烫,天啊好丢人!她现在可是太后啊,怎么能随便就脸红了!
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却见远处德福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卫凉歌心中正是一喜,不想德福下一句话却让她惊骇。
“太后娘娘,不好了,陛下和贺兰小姐,不见了!”
“什么?”
卫凉歌脸色忽地一变,头也没回,跟着德福就朝着池塘边去了。
不想卫凉歌一行人走后,一道艳丽的宫装身影,从不远处的后方树阴下缓缓步出。
毓太妃盯着卫凉歌离去的方向,抬手抚了抚脸上红肿的五指印,似乎一触碰到这伤,就想起了昨日回沈府看望风寒告病的沈相时,却被沈相撒气打了这一巴掌,以及临走前沈相对她抛下的一句话。
“当初送你进宫,还以为能生下个皇子成为太后,给为父分忧!没想到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滚回你的琉璃殿去!”
思及此,毓太妃嘴角笑意愈发冷冽。
“百里柔,我一定会让你为这一切付出代价,好戏还在后面呢,慢慢等着吧……”
卫凉歌自然不知晓这一切,她只是跟着德福来到了方才宗乐祁和贺兰翘玩耍的池塘处,因为两个孩子突然不见,其中还包括小皇帝在内,周围的宫人都加入了寻找。
可是池塘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
卫凉歌努力让自己冷静,然后看向德福。
“你不是跟着陛下的吗?怎么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太后息怒!陛下说要喂鱼,让奴才去就近的宫殿拿鱼食,当时就只有陛下他身边的刘公公陪着陛下与贺兰小姐,当奴才拿了鱼食回来,就发现池塘边没有人影,去周围找了一圈依旧是如此,这才过来告知太后!”
德福此刻极为自责,差点就要急哭了。
卫凉歌看着他手中捏着的鱼食,叹了一口气。
“罢了,这件事怪不了你。”
说着,她余光瞥向了一旁平静的池塘,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