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如今整个大周,能如此直言沈相名讳的,除了国师大人,还真找不出第二人来!
这突然出现的人,是谁?
百官皆惊,其中包括沈相也是云里雾里,只有卫凉歌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时,直接抑制不住的站起了身,脸上带着惊喜的笑!
“怎么,阔别十年,丞相倒是不认识故人了?”
一身戎装的贺兰烈从外而来,身上的战场肃杀之气不减当年,特别是那一双眼,经历了岁月沧桑后,更加让人不敢直视。
“镇……镇国侯!”
沈相彻底石化了,镇国侯不是死了吗?尸体还在他家密室里泡着呢,怎么又冒出个活生生的人来了?
贺兰烈看着沈相变幻不停的脸色,冷嗤。
“本侯十余年未曾回京,怎么沈相今日一见我,倒是像碰着死人一样?”
沈相尴尬笑笑,心底里却是已经明了,他斜眼看上珠帘后的卫凉歌一眼。
好啊,他居然被这群人给骗了!贺兰烈压根就没有死,他府中那一具尸体,一定是有心人故意所为!
沈相面色复杂之时,金銮殿中武将们却是激动极了。这些人啊,谁不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就算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绝对不是掉一滴泪,如今却是都红了眼,可见镇国侯在武将中的信仰如何了。
卫凉歌知道现下不是叙旧之时,便按捺住内心波澜,扬声道。
“镇国侯回来的正是时候,这次的赈灾不如就由……”
谁知沈相却转过身,打断了卫凉歌的话。
“太后,此人居心不良,不可随意将重任交付于他啊!”
贺兰烈却是笑了。
“沈相这话说的有趣,本侯如何居心不良,恰好陛下太后与各个同僚皆在,你倒是说说看啊。”
沈相继续沉声道。
“大家皆知当年镇国侯与先帝之间的不愉之事,镇国侯也说过此生不再进京,如今突然回京,所为何?”
镇国侯冷瞥他一眼。
“这与你有何关系?难不成我贺兰烈做什么事都要给你沈相先打个招呼不成!”
沈相连忙摆手称不敢,可是眼中光芒却毒辣异常。
“不知道太后还记得微臣方才说的前朝威武大将军之事,这镇国侯突然回京,恐怕是……”
贺兰烈虽十年未在京,但是有关沈相的传言也听去不少,可到底是百闻不如一见,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给人扣下谋逆的高帽。
看了半天戏,卫凉歌却是像旁观者一般没什么反应,更没有想加入进这场争执,因为她知道,有人一定会来。
“国师大人到!”
果然,重要的人只会在重要时刻出现,卫凉歌看着门外那玄衣身影缓步而来,却是偷偷撇了撇嘴。
心道装叉的人最讨厌!
国师突然到来,大家皆惊,不过其中要数小皇帝最为兴奋,差点就从自己的小龙椅上跳起来冲出去给来人一个熊抱。
白烬欢踩着殿外霞光而来,步履缓缓,神情依旧如往常般云淡风轻,只是偶尔扫来时的一眼,还是会让人胆寒。
“是本座请镇国侯来京的,怎么,沈相可有何异议?”
整个大周,都知道国师为国为民,要说他谋逆,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沈相顿时一噎。
“国师言重了,微臣不是那个意思……”
白烬欢根本不屑看沈相一眼,直接轻撩袍角来到了小皇帝旁边国师高位上,然后看了眼旁边兴奋不已的宗乐祁。
可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来了,宗乐祁此刻连双眼都变得炯炯有神了起来,他立即就明白了白烬欢的意思,旋即看向众人,稚嫩的声音响彻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