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极为轻狂,并非是他太过狂妄,卫凉歌知道此人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毕竟他可是曾经令各处周边大国闻风丧胆的大周镇国侯啊!
卫凉歌接过他倒好的茶,浅抿了一口,似是无意道。
“可惜了……”
贺兰烈眯眼看她。
“什么?”
“可惜当今大周国的武将,皆是有血有肉,上过战场为国尽忠的铁血男儿,可回头来到了京城,却要被那些奸臣官吏,如丧家之犬一般踩在脚底。”
说完,卫凉歌还自顾自叹息了声,似乎极为惋惜的样子。
贺兰烈神情陡然一变,眸底有愠怒闪过,却很快恢复正常。
“太后,你这莫不是在激将?”
卫凉歌站去窗边,背对着他,声音突然有些沉。
“激将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相一派权倾朝野,皇上年纪太小,我虽为太后,却终究是名女子……”
“不是还有位国师吗?我听说他可是沈相的死对头,怎么,这次赈灾之事他没有反对?”
卫凉歌想起那个神棍,眼中多了丝无奈,那人倒是悠哉,把这一堆前朝的烂摊子交给她。
“国师最近身子不好,已经许久未见其人。”
贺兰烈突然就明白了,难怪了,太后亲自出马,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太后说了这么多话,无非就是想让我进京,揽下赈灾一事,因为只有我的地位能够与沈相一较高低。”
卫凉歌转身看他。
“侯爷果然聪慧。”
下一刻,贺兰烈却是摇头。
“只是,大周朝堂如何,与我早已经没了关系,我在这落霞峰生活了数十载,根本没有理由去涉入朝堂,再将自己与家人牵连进朝堂风云中。”
谁知道,卫凉歌听到了这一句话,却是突然冷笑。
她的笑来的十分突然,甚至说是寒凉,这让贺兰烈有些微惊,他问。
“太后笑什么。”
“我笑,那些把镇国侯京城原宅当神明般供奉的百姓愚不可及!我笑,被世人称颂的镇国侯居然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我笑,百里路途,我单枪匹马而来所见者,早已经与英雄二字背道而行!”
她说的轻快,神情中还夹杂着对面前人的不屑。
“你住口!”
贺兰烈这次是真的怒了,双手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瞬间就要给一重拳,将面前口出狂言的卫凉歌撂翻。
却在这时,传来了一道稚嫩,却坚定的声音。
“父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