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家御花园别具一格,即使到了夜间景色依旧优美。
而今夜因为宫宴方结束不久,宫门还未曾下钥,所以有些官家小姐或者是达官子弟都会来此处醒酒逛逛。
卫凉歌不过是想来放松一瞬,所以只带着琴槡来此,可还未踏进御花园几步,就听着远处传来了几句嘲讽笑声。
“驾!驾!蠢马儿,快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动作这么慢!是大周的饭菜不合你南疆皇子的胃口吗!”
卫凉歌一听就皱起来了眉头,皇宫之中,是何人在此喧哗。
“太后,要不要奴婢去说道那些人几句。”
卫凉歌抬手制止,“不必了,随我去看看。”
扒开挡在面前的芭蕉树叶,卫凉歌透过前方树影重重,看着几个年轻的华衣男女,正围在一人面前。
那人身子看起来极为瘦弱,虽然也是穿着一身华贵衣衫,可是那质地却是最下成的料子,此刻他正被一群男女们当成狗使唤,趴在地上任由其他人骑自己身上。
仿佛间,他是世间最粗鄙的狗尾巴草,在一众天之骄子中,被践踏进了泥潭。
见他不动弹,一个少年的手就拍了过来打在了他肩头。
啪地一声极重,就连远处的卫凉歌听在耳中都觉得背心一颤。
“你是死人吗!让你学马给大家骑,怎么动也不动!”
“罢了罢了,不好好学马,那就来钻老子裤衩!”
又是一阵狂笑,大家伙拍手叫好。
“对对对,钻裤衩去!”
“钻!钻!钻!”
趁着月色,卫凉歌只看清了那瘦弱男子的侧脸,明明是俊美的弧度,却因为身子孱弱,看起来病恹恹的毫无生机。
“琴槡,此人是谁?”
琴槡想了想后答。
“听说这皇宫里住着一位经常受人欺辱的南疆质子晏北安,是南疆最不得宠的皇子,年前才来大周,今夜见此情形,想来便是这位了。”
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即使不受宠被送来他国为质,却不至于被当成猪狗对待。
卫凉歌是这次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正打算抬步而出。
不想琴槡拦住她,摇摇头。
“太后,国师那边都不曾派人过问那南疆质子,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一提起那神棍国师,卫凉歌就很是不爽地一把拉开拦住她的琴槡。
“他不管是他的事儿,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儿!”
说罢,卫凉歌已经大步迈出树影,高声对着那群年轻男女道。
“今夜的御花园还真是好生热闹啊,各位这是在玩儿什么,兴致如此高,哀家也想来玩一玩呢。”
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在此处碰到当朝太后,其中年岁最大的公子走了出来行礼,神情惶恐极了。
“草民尚书府长子段商庆,见过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卫凉歌看也不看他,指着那南疆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