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能在四皇子府度过了漫长的五天,也不知道堂堂一个有皇位竞争权的皇子哪来这么多时间,经常戚修能正想着怎么逃走时,苏云必定来到。
戚修能一开始怀疑四皇子是知道了他和大皇女有关系,来看守或者套话的,但转念一想,他本来就和大皇女见面的次数不多,气氛……是暧昧了一点,但那都是大皇女单方面对他释放的啊?
并且他根本不知道大皇女的秘密。
苏云坐在凳子上丢板栗给他,样子和给锦鲤投食也没什么不同。样子还是一样阴柔娇媚,但像是长香燃过大半,竖着的只是灰白色的香灰。
戚修能觉得他脸上的病容并不是脸色不好,而是内里已经亏空,如今浮到表面,是起霉的宣纸透到了最上面一层。
他这才明白,不是四皇子有很多时间,而是根本不敢用这幅样子出去。
“小鱼。”苏云把所有板栗都丢给他,掏出手巾擦手,“你是怎么被抓去天帝教的?”
“我误闯了他们谈事的聚会,就被以为是官府的人,后来又不小心听到他们再次的谈话……”戚修能满脸难以言喻,将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苏云眨眨眼,“噗”一声笑出来:“你太倒霉了吧!”
那可不是,今年全在倒霉了,比如在这里就很倒霉。戚修能暗中撇了撇嘴。希望您大人积点德,放我出去好了。
还没腹诽完,轻飘飘一句话却从上方砸下来了。
“那么,你在天帝教看到了什么?”
戚修能慢慢抬头。
另一边,手上拿着毛笔正对着摊开的折子的苏芷托着下巴,对堂下的人说。
“最近四弟的手下好像一直在试图接近你?”
苏芷不可能也不需要将所有五皇女安插进来的人都清除,只能在涉及核心的部分确保都是自己的人。
女皇这些天也逐渐放手一些事给苏芷去做,虽然是信任还是为了堵住大臣之口还有待商酌,但苏芷无所谓,权力确实到了自己手里就好了。
所以叶芍被苏芷临时借调到宫中帮忙处理这些事,此时从一串密密麻麻的名单中迷茫的抬起头来,“啊?”
苏芷看着她这样一脸迷茫的样子,眯起了眼睛,“就是四皇子呀,最近好像一直在打听你的事,还派人去找你。”
“四皇子找我有什么事?”
“谁知道呢,他府里奇奇怪怪的幕僚一堆,”苏芷手指在下巴上敲击了几下,“要是真的找到你了就直接走,不用给他面子。”
叶芍很懂自己要站在哪一边,低头,“是。”
戚修能迷茫的眨眼睛,一下,又一下。
“被救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跟着出来了,要说看到了什么……”他装作冥思苦想的想了一会,“就只有柴房里的柴了。”
四皇子来的时候总是将门半掩着,但戚修能也不会那么天真的往外跑。风从门的缝隙吹了进来,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是湿的。
戚修能明白四皇子这么问的理由是否看到过犯病的人,和他相不相似。
看到过……当然看到过……所以戚修能脸上的表情更真诚,带着强装出来的淡淡迷茫,不偏不倚的和苏云对视。
他本来不是擅长撒谎的性格,来皇子府却几乎每天都在演戏,但这次无疑比之前的每一次都严重,戚修能的背也湿了,努力装作无辜的样子。
终于,苏云喝了一口手中端了许久的茶,没劲的斜眼,“没看到就没看到,紧张什么。”唯一1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