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书中记载,这位天龙在百余年前为了寻求境界上的突破,去了海外,它怎么又出现在洛都了,难道它修为还更进一步?只是,它什么时候有如此才学了?”赵妙容很快又陷入沉思当中,感觉自己从“星空”中所了解到的“东方大德大威福善天龙”与古籍上记载的有所不同。
正当赵妙容思考时,她的贴身侍女小翠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道:“姑娘,无忧宫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请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赵妙容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书房。
在园林的外面,一匹纯白色骏马拖拉的精钢马车此时正停在园子的门口,负责驾驶马车的仆人看到赵妙容出来后,立刻打开马车的偏门,并为她准备好踏板。
赵妙容莲步轻移,款款进入马车内。
马车出了园林后,后蹄在地上猛地一踩,而后拉着马车直接飞天而起。它如履平地般,踩着空气飞快前行,直至来到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前才缓慢减速,然后从天而降落在山间的石板小路上,沿着小路缓慢爬坡。
风从山涧吹拂过来,吹动马车四角上的铃铛泠泠作响。马车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前方便无道路,一层灰褐色的拦住了它的去路。
风顺着马车的棱角吹拂到云雾之中,吹散了一角雾气,露出隐藏在里面的一座石碑。
石碑三丈高,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刻着“无忧宫”三个字。
赵妙容从马车上下来,然后便看到从迷雾中走来一位穿着青色道袍,头戴纯金莲花冠的少年道士。少年道士双手半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向她行了一个礼:“居士,请这边来!”
说着,少年道士便引着她向云雾之中走去。
赵妙容紧随其后,脚踏云雾前行数百步,身边朦胧薄雾突然散去,一座闪烁着雷光的殿宇骤然呈现在她的面前。
“请上座!”少年道士再次躬身行礼,指着殿宇最前方的三张椅子之一说道。
即便赵妙容生性好动,此刻来到这座庙宇前,也不敢胡作非为。她按照少年道士的指引,就坐于殿宇前方,双手平放在自己的朱黄色连衣裙上,双腿合拢,目视前方,好似画中走出来的文静淑女。
赵妙容在座椅上等待了一炷香时间后,随后从殿宇后面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她微微偏头,看到三名身穿银色铠甲的金光战士,押解着一名头发散乱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穿着青色道袍,头顶还有一顶歪歪斜斜的六角帽,看得出来他原先是一名道士,只不过此刻他手脚皆被散发着亮银色光泽的金属链条锁住,似乎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
在青年男人出现后,赵妙容身旁一直空着的两把座椅上突然浮现出一青一紫两道气息。紧接着,这两道气息便凝聚成了两道模糊的身影,勉强能够看到他们的面容,一个头发根根炸起宛若暴君,一个面无表情犹如石塑。
“见过烈炎真人、静水真人!”看到两道身影时,赵妙容站起身来,向他们行了一个屈膝礼。
两道身影都冲着赵妙容微微颔首,随后青色的静水真人目光落在被囚禁的青年道士身上,用古井无波的声音问道:
“景道人,到了无忧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无罪,你们审判不了我!”青年道人嘴角露出微笑,全然不在乎自己此时的处境。
“私自篡改《圣典》,并向世人传播扭曲的教义,你还敢说自己无罪?”烈炎真人怒斥道,声音如暴雷在殿宇之中炸响。
“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修行的权利,道法应该充斥在世间各处,被所有人能够接触,而不是束之高阁。只有得到所有人认可的道法,才是真正的道法……”青年道人平静地辩解道。
“道法是修行者的道法,它是为长生而生,是为成仙而生,是为证得真位而生,不是为凡夫俗子而生。你做的事情是在亵渎道法,也是在亵渎真仙,按律令被处以极刑,万火焚身,将由烈炎真人执刑。”静水真人直接打算青年道人的解释,面无表情地向后者宣读了判决。
“既然早已有了判决,又何须带着我来无忧宫!”青年道士看着静水真人,叹了一声。他在原地盘腿坐下来,看着两名真人,面容微笑,口中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道永存!”
烈炎真人向青年道人所在的方向迈出一步,随后一团团无形的火苗似小蛇一般在青年道士的身边升腾而起,从他的五脏六腑游走到表皮肌肤,再游走到头顶天灵穴。
这些火苗很快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透明的白色烈焰,如远古凶兽般张开了血盆大口,将青年道人吞食进去。
在白色火焰的焚烧之下,青年道人连带着捆住他手脚的亮银色金属链子,全部化作飞灰,消散在云雾之中,不留一点痕迹。
行刑完毕后,静水道人和烈炎道人双手捏印,向赵妙容微微行礼,随后分别化作一青一紫两道气息,消失在云雾之中。
“居士,这次处刑过程已经用‘水雾术’记录下来,请您带回给皇后娘娘!”两名真人走后,刚才的少年道士再次出现,将一块玉简恭敬递给赵妙容。
赵妙容镇定从容地接过玉简,将玉牌放入自己的袖口,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她藏在袖子中的另外一只手,此时正止不住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