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自顾自生了一会儿气后,赵妙容问道。
侍女看着自家姑娘,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依旧是小孩子心性,嘴角微微珉起,笑着回答:“都办妥了,找的是徽商书局,他们专门为国子监的书生们以及流连圣都的文人骚客们出版刊物,每次发行新书,都会引来一大批人追逐。”
“嗯,可以了。”赵妙容微微颔首,“我发出去的几个章节,现在回响怎么样?”
“圣都里的王公贵族小姐们刚开始看时,无不着迷,看不到下文后便纷纷去寻找著作人是谁。等她们发现是姑娘你写的时,一个个酸气逼人,甚至有好几个人说姑娘你不知道又从哪里剽窃的文章。”侍女小翠用愤慨的语气说道。
“不急。”赵妙容漆黑的双眸狡黠一转,然后说道,“你就放出声去,说这个故事是一位名为曹雪芹的书生托梦给我的。如果有人查找曹雪芹这个人的话,你就派人盯紧点,看他们发现了什么。”
“如果她们找到这名书生,这样她们不就更加嘲笑姑娘您了吗?”侍女有些不解。
“那我就更加期待事情的发展了。”赵妙容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
侍女在领了命令后,很快离开卧室。赵妙容推开书房与卧室相连的小门,走了进去,坐在檀木桌前。她拿起朱红毛笔,在黄色的纸张上写上“东方大德大威福善天龙”几个字,随后紧闭双眸,聚精神会地用精神感知这几个字。
持续大约半盏茶时间,她睁开眼睛,略带疑惑地自语道:“什么都没有?如此奇怪?”
沉吟片刻后,她重新取出一张黄纸,将其裁剪成小便条的样式,然后在上面用朱红毛笔写着:“小翠,帮我找一些最近千年的记载各种奇人异事的书籍。”
写完后,赵妙容在口中默默颂念“承领昊天,以昭帝命”八个字,随后这张写着字的黄色小便条在虚空中无火自焚,不留任何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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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尚未拂晓,许老伯赶着自家的四轮马车,拉着辛苦一夜配置成功的十桶渴水,来到了永乐候府后门的街巷。
小厮打开侧门后,人高马大的周管家提着灯笼亲自出来,吩咐几个苦力抹黑将木桶搬了进去。
“老许,看来以前我小瞧你了。”周管家走到站在马车旁的许老伯身前,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
周管家与渭城内诸多商家打交道数年,对于他们的根底一清二楚。自家候夫人提出来的苛刻要求,他自知单凭许记一家商铺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私底下做了多手准备,还找了其他制作渴水的商铺,临时加了订单,甚至他都为自己完不成任务而遭到惩罚做好了准备。
但谁成想,仅仅一夜的功夫,许记一家就完成了侯府的要求。
“你是不是该透漏点口风吧,你我兄弟二一添作五,在渴水里加点冰块,借着侯府的船只,销往其他地方也不是问题。”周管家脑子转得很快,从这里面嗅到了商机,将许老伯拉到一旁,神秘一笑说道。
许老伯也无比心动,但一想到周管家吃人不吐骨头的豺豹心性,他不由担心自己会被对方吃的连渣都不剩,便连忙赔笑说道:“让您笑话了,小老儿临时多找了人手,花费了上千文的人工费,才在如此短的时间将这么多渴水制造好。不过能为侯府做事,就算折点银钱也是我的福气。带我向太太问好,就说今后几天的渴水,许记定然按时送上,不会耽搁太太的事情。”
见许老伯油盐不进,周管家没在多问。等许老伯架着马车离开后,他当即招来一名小厮,双目闪动阴翳,厉声说道:“你去盯着许记店铺,看他们今天是否还有渴水出售,再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帮助许记的,查他们到底用的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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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南从睡梦中苏醒时,天空微微泛着鱼肚白。他在井边用冷水洗过脸,然后与屋檐上值守一夜的林忆婻换班,由他来继续负责白日的安全。
这已经是自大河二鬼离奇死亡的第三天,但幕后的指使者依旧没有显露踪迹。而且随着永乐候府的盛宴召开,涌入渭城的人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士林书生。永乐候夫人为辞官的老祭酒举办了一场持续三天的盛大社火集会,很多七里八乡的乡民们都会进城一同庆贺。
所以,想靠着二十来位捕快的有限力量,在茫茫人海中找出潜藏的幕后真凶,实在太难。
章南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官方身上,而是抓紧时间观想和熟练“刀锋”真气,同时每日雷打不动地苦修《太玄经》,从外界汲取力量,提高自身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