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丹干嘛一见到自己就那么生气?
张飞扬刚想问个清楚,霍丹的脸色竟然变得更加阴沉。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飞扬冷冷的问道:“你来这干什么?你不是在洗衣部吗?我不想看到你。滚回去!”
见他完就走,张飞扬一呆,更觉得迷糊,赶紧追了上去,挡在了他面前,拜了一拜,出来意:“霍师兄。我想……”
但霍丹却是一副烦躁不堪的样子,似是多听他一句话就会感觉难受,狠狠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大手在他胸口一推。
张飞扬始料不及,蹬蹬蹬连退三步,即便是身体已经痊愈,但也差点跌倒。
可见,霍丹的实力果然早已不是凡人可比。
但见霍丹推完了人,大步流星离开,转眼间已走出去百步,仿佛一阵风一般,张飞扬大吃一惊,赶紧改走为跑,又追了上去,解释来意:“霍师兄。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请你出来。我可以改。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霍丹终于停住了脚步,回头深深的望着张飞扬,眼里的反感不消反涨:“上次你进山门的时候,我已经帮了你。还不知足?还想再让我帮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师父吗?”
这句话来的没头没尾,张飞扬不知道怎么接了,只能保持着沉默。
似是看出了张飞扬的窘境,霍丹突然冷冷一笑,点点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对吧?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最讨厌别人来找我。从来都是我去找别人,没有别人来找我的。只有内门的师兄可以来找我。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张飞扬无语了,心道:“可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要是我不来找你帮忙,替我防范那个躲在暗处的杀手。难道你还会自动过来救我的命?”
轻轻摇了摇头,张飞扬越想越郁闷,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霍丹收回了目光,已经进到了自己住的木屋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点起了油灯,在窗户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想到霍丹此时的脸色与刚才相比,一定依旧很难看,张飞扬不禁心灰意冷,正要转身离开,回到了洗衣部,再想别的办法。
突然间,远处传来外轻微的开门声。
“吱呀!”
是那座偏僻的屋传来的声音。
张飞扬定睛一看,见一直白皙的手从里面伸出,跟着,后面探出了一张绝美的侧脸,鬓角整齐的梳在颊边,原来是个女师姐,只是衣服有些凌乱。
见那个女师姐的脸上还有一些淡淡的红晕,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东张西望,一副心谨慎的样子,似是担心给其他人看见,张飞扬赶紧躲到了远处的一座木屋后面,只探出一只眼睛,屏住呼吸,瞧瞧观望。
过了一会,女师姐转动的脑袋停了下来,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胸口,从里面钻出,关上了大门以后,才大摇大摆的往运尸部屋聚集的区域走来。
张飞扬顺着墙壁,绕了一个圈,不敢让她发现。
等女师姐离开,他才放松下来,回头再看那座偏僻屋的时候,已经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好奇,悄悄摸了过去,打开了大门,向里探望。
可惜,里面漆黑一片。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傍晚,色更黑了,外面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更何况是屋里面了。
张飞扬可没戴油灯,只好站在门口,默默等待,让眼睛逐渐适应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隐约间已经能看清楚里面的一些简单的布置,这屋子里有好多长方形的桌子,上面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有明显的凹凸感,张飞扬才试着进到里面。
油灯就放在屋大厅的东南角,张飞扬用火石啪的一声,点燃了以后,生怕光芒太强,引起外面的注意,找了一张四角方木椅子,盖在上面,再脱下盖住椅子,做成了大一号的简易灯笼,光线暗淡了许多,才敢继续靠近,往最近的一个长方形的桌子靠近过去。
刚到近处,一张苍白僵硬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吸引了张飞扬所有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因为光线暗淡,只有在灯笼照亮的区域才能看得清楚的关系,这张苍白又僵硬的脸上保留的狰狞表情也一瞬间清清楚楚落尽了张飞扬的脑海。
张飞扬虽然见过无数的死人,在他流滥十几年生涯里,其实要正面看一具尸体,早已见怪不怪了,但在如此压抑昏暗,又紧张的情况下,又是如此近距离的注意到有尸体,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也吓得心里发毛,浑身发抖,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冷汗。
张飞扬脚下一个踉跄,手都一松,差点把油灯打翻,引起火灾。
幸好,在遭遇暗杀以后,生病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噩梦,心里调节能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即便是第一眼受到惊吓,但也只过了片刻,他就已经恢复了冷静与镇定,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稳,把油灯放的更近一些,继续观察这具尸体的脸。
对付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恐惧。
这是张飞扬在流浪这十几年得来的残酷经验,一般人可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