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师的脸上有些抽搐，他可不想为了一个没用的棋子，而得罪一个有可能给他造成致命伤害的家伙。

通灵师强撑起笑容，整理了一下衣领：“堕落阁下说笑了，那个家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阁下杀了就杀了”。

“像这种敢于冒犯我们这样掌握超越普通人力量的蝼蚁，本就应该杀掉”

“即使阁下不杀了他，我也会除去他的”

卡尔看着通灵师的表情动作，对于对方的心理，有了些把握。

他故意说出尼罗的事情，一方面是为了试探对方的想法，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把当初的自己摘出去。

他不清楚通灵师对于尼罗的同学——卡尔这个人有几分了解。

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多想一些。

装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卡尔再次开口道：“既然这样，阁下就请便吧，咱们今天就当没有见过”。

这般说着，卡尔在通灵师的注视下，缓步走到范妮和克里夫的尸体旁，弯腰捡起被黑布裹住的画像。

在如此做的时候，卡尔也没有放松对通灵师的观察，只要对方有动手的打算，他就立刻使用血红之火，还击对方。

通灵师眼角直跳的看着卡尔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僵硬，带着质问说道：“堕落阁下，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回收朋友的遗物了，难道通灵师阁下有什么疑问吗？”

“这俩人一个叫做范妮，一个叫做克里夫，都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遭到这样一群人的杀害”

“作为他们的朋友，我自然是要收起他们的遗物，好交给他们的家人……”

卡尔语气中满是真挚，一边哀伤的诉述与兄妹俩人的友谊，一边背起黑布包裹的画像，走到被扔到一边散落出金索的钱袋边上。

一脚踩住钱袋子。

空气好像被凝固，通灵师与卡尔遥遥对立。

黑色的绳子从通灵师的衣袍下探出绳头，血红色的微光在卡尔体表流转。

忽然，面无表情的通灵师笑了起来，收起即将弹射而出的黑绳。

他今天暴露的已经够多了，虽然他很想杀掉这位堕落先生，但是他丝毫没有把握。

如今计划即将开始，不宜节外生枝，所以最好不要得罪这位不知身份的堕落先生。

反正那幅画像只不过是从一名落魄贵族那里得到的一些有可能与神秘力量有关的信息。

具体真假都尚不得而知，即使给了对方也没什么。

而且看对方喜爱钱财的样子，以后没准还有合作的可能，所以没必要为此得罪对方。

如此种种，通灵师心中有了计较。

“既然是堕落阁下朋友的遗物，自然应该由阁下收起”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阁下了，就此别过”

这么说着，通灵师也不待卡尔的回应，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远处，随着这声口哨声，传来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一辆里俩匹白马拉着的马车，来到通灵师的身前。

仆人为通灵师撩起车帘，通灵师登上马车，最后在车帘落下之前，深深的看了卡尔一眼，像是要记住卡尔的模样。

马车远去，卡尔仍旧站在原地。

等待马车远去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一次冒险也值得了”

耳边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卡尔再次完成了一次任务。

把脚下的钱袋子和散落出的金索捡起，环顾四周，卡尔的面具下，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这次可谓是大丰收啊……”

快速的收集好战利品，在卡尔收拾妥当之后，一辆马车自远处驶来。

月光下，车夫扫过地上的一众尸体后，目光落到卡尔的身上。

“客人，请上车吧”

虽然车夫的语气仍旧平静，但是卡尔能够感觉到其中多了一份恭敬的意味。

没有多言，卡尔登上马车。

车帘落下，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来时马车上一共有四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只剩下卡尔一个人。

车厢内，卡尔看着手心的十字，喃喃自语：“得尽快解决掉后遗症才是正途”。

今天使用血红之火的力量，让他感觉到自己心中多了一道疯狂嗜血的声音。

马车平稳的前进，轨迹画出弯度不大的直线，没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