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辰自锁链交织间,迅疾而来,手握双剑,招式准狠,眨眼间便以解决两剑,随即足下用力,将两具尸首朝着铜门踢了过去,被即将拖入门中的戾魂们争相哄抢,不消片刻,便撕成碎片,化为一片血雾。
见此景,澹台烨愤怒的眼眶通红,发出即将困死的野兽咆哮,“江予辰,你这个畜生,好歹云莱门养你授你,你竟然出手残暴,连同门的尸首都不愿留下,早知养虎为患,当初就该任由门下弟子溺死你罢了!”
江予辰手执双剑,傲然孑立,倾城的容颜自血月映射下如九幽鬼魅,“在你眼里,云莱门是我的再生父母,授业恩师。可在我眼里,它是我痛苦的开始,悲惨的往昔!”
澹台烨见他将黑色的剑影调转剑身,施施然举在半空,狞笑着继续说道:“作为予杀之首的你,本该恪守理法,赏罚犯错的弟子,可你呢,任由他们欺我,辱我,甚至隆冬时节扒光我的衣服推我入水,那时候你的掌罚之责又在哪?我不过是反抗暴力,打伤了欺负我的弟子,你便赏我五十戒鞭,跪在戒律院三天不许吃饭饮水,你这偏心的也太过明显了吧!”
影剑自半空垂直落下,如一滴秋水落进湖泊,荡漾着涟漪没入了青砖地表,那裂缝中羸弱的风眼,顷刻间高涨如潮,巨涛龙卷扶摇直上。
澹台烨有些惧怕,他以光剑为杖,侃侃撑住了即将跪倒的身躯,越发惨白的面容滚落几滴冰凉的汗水,他忆起往昔那个苍白漂亮的孩子,穿着云莱门最是低下的粗布麻衣,跪在冰天雪地里,用满是冻疮流脓的小手,艰难的搓洗着一盆又一盆比他还要高大的衣服。他明明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抱在怀中喜爱,却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冽,小小年纪仿佛失去了童真,活的像个看尽生死的老叟,他越是这样毫不在乎,不苟言笑,别人越是想从他脸上看到更多的表情,哪怕是痛苦也好,也不要他如个玉雕般了无生趣。
有时候捉弄与欺辱,是对情感另一种近乎变态的表达,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捧出喜爱,却偏要用世上最恶毒最残忍的方式,强塞给你,殊不知你的乐此不疲,给对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江予辰提着鸩影信步而来,澹台烨竟然毫无所知,他沉浸在思虑里无法自拔,直到腹部的疼痛,拉回了他飘摇的思绪,江予辰狎昵的靠在他的耳边,轻柔的说道:“需要我提醒你吗?当年你偷吻我的时候,我没有睡,如今,你要为你当年龌龊的心思付出代价了!”
他不确信的睁大了双眼,当年他鬼使神差的进了戒律院,看着跪坐在地的小小身躯,忍不住吻了他嫣小的嘴唇,事后他恶心自己亵童的举止,整整闭关三年,待他出关,尚兰卿以将他送入无极观做了卧底,他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知晓,却不想当年他本就清醒着。
江予辰抽出贯穿他腹部的鸩影剑,滚热的鲜血瞬间洇红了艳金的华服,他顾不得剧烈的疼痛与失血的寒凉,颀长的身躯倏尔双膝曲跪,昂扬的头颅此刻低若尘埃,颤微的手指,小小的捏住眼前白袍的一角,忍住口中肆虐的腥甜,半是含糊半是哽咽道:“对不起,当年是我逾越了!”
想他予杀十二剑,在云莱门是何等高山仰止,风光无限,作为首座的他,何曾如此卑微,如此恭谦过,但如今他是真的心甘情愿,跪在这个当初倔强清冷的孩子面前,赎自己所犯的罪。
江予辰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长者,说不出的恣意畅快,他倏尔笑了,笑的是这般无所顾忌,朗朗敞怀,凤尾凝结的寒冰尽数融化为潺潺溪流,闪着波纹潋滟的碎光。
湛屿自飓风的彼端听不真切他二人的对话,只见那年长的男子屈身下跪,脆弱的像个犯错的孩童,湛屿本想飞身而上,可面前的飓风忽然爆涨,壮大的风柱瞬间刮碎了近前的檐瓦,湛屿翻身跃上了房顶,遥遥注视着对面屋顶的动作。
许是笑够了,江予辰扯过脚下匍匐之人的衣领,带着他跃下屋檐来到飓风爆眼跟前,阴沉道:“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无论你如何卑躬屈膝的求得饶恕,我都不会给你活命的机会!”
许是人之将死,无畏无惧,澹台烨将手中的光剑以灵力折为两段,欣然而笑,抬手抹去嘴角的残血,对着江予辰的目光晶亮如星,“当年是我错了,但我从未后悔!”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澹台烨不是个根本意义上的坏人,云莱藏污纳垢,不忍着恶心随波逐流,名利都将双失。
作者:不过你还是下线的好,活的太没尿性了!
澹台烨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尿性点,还有别人什么事?这小美人不就成了我的囊中物了,那你还写个屁啊!
作者挠头想了想:对哦!那你还是领盒饭下线打游戏去吧!
澹台烨举个喇叭:排位缺个不骂射手的辅助,我保证轻点坑!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