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去韩王室国都新郑,既是不能骑马而行,她也并不会如此。而她的身份并不能够张扬,而韩郎君既是并没有像是如同他的师兄姬长公子的王室公子的有利身份。也有可能,在他们第一次听到小卜的声音之后,又或者甚至是在小卜恢复了身上的伤而展露出原本的模样之前。
那个时候,在没有遇到那个那个王室的公子之前,在没有经历过后来的事情。因为那样的话,白苹可以预见的那曾经所发生过的事情,只会成为一个沉重着的负担。
而现在,显然疆时就是已经陷入了曾经的事情中,开始压抑着自己了。
对于安慰一事,白苹向来都是并不擅长的。如今疆时能够自己平静过来,白苹心中也是心下一安。
“疆时,这两天你无事吧?”收拾着已经被送到的所买的东西,白苹问道。
“白姐姐,你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吗?我帮白姐姐吧。”
听到了这话,已经被白苹从头到尾地装扮了一新的疆时立即是从门口的地方进来。
小小的才是虚岁十岁的少年,进来时候没有丝毫感受到白苹所熟悉的族中的那些小辈的属于孩童时候的娇蛮和稚嫩。
完完全全都是一脸的世故。
就像是她第一次一眼看到疆时的时候,那一脸的满是镇定的眼神。那时候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属于一个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的眼神。
也是因为那一双极其沉稳镇定的眼神,才叫白苹莫名相信了这一个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完全陌生的过路人。
白苹收回了自己已经快要飘远的思绪。
“白姐姐你需要我做什么?”小小的疆时歪着头又问一遍。
白苹愣了下,想到自己的目的,定了定心。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过人,白苹暗暗心想着。
“进来吧,城中的侍卫向来是不怎么管这里的,你若是藏身在这里,完全可以安然无恙的一直不会被抓到。”
疆时停在了自己的住处面前,一手将用木棍简单捆绑在一起做成了门上的粗布绳子解开,然后轻轻一推,那个所谓的门就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也就是白苹面前的这座茅草屋里面的真实面貌。“韩郎君不必如此在意,一切都不过是小卜没有说明白罢了。”说着,白萍眼里含着警告的看着怀中的小卜。
她瞪了他一眼,若非是这小家伙儿惹事,何必会弄得如今韩郎君与她皆是尴尬?
只是一眼,白萍就伸出手默默地将小卜一直瞪着韩非着的身子,强势而又无声的转了过来。
“看这里,你看韩郎君干什么?”白平颇有些没好气道,一切皆是因他而起,结果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到如今竟然还不悔改的模样。
实在是痛心疾首,哪怕白苹是小卜的主人,可是小卜如今的行为,让她也终于感受到了几分羞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小卜默了一瞬,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接白苹的这一话茬。
好吧,被无声地拒绝回话了,白苹眨了下眼,丝毫不被打击到,再接再厉。
她放缓了声音,循循善诱,“你瞧啊,如今你的内伤也是好了许多。若是能够每天从识海里出来的话,那多好意思。”
“现在你每日也只是在你的那一片碧波湖上瞧着,看着我的一切经历,还有只是我周围附近的风景。这样的去进行片面的揣摩和观赏,又哪里有自己亲自脚踏实地的现在这片天下,这块厚实的土地上去亲身经历来的感同身受不是。”她需要想一个并不会损害她自身利益的最安全保障的法子,最后,平安无恙的离开青城。
时时刻刻的面对着追捕,从来都只有无尽躲藏着的生活从来都不是她的初愿。
也因此,已经是习惯事事皆主动做好最妥善的安排。
就像之前在路边小巷捡到白苹,附带着捡一送一的一只会卖萌撒娇的小白狸。
面对尚且有着未知麻烦的白苹,他最初是看在白苹的娇俏美貌才会尽力一帮。
而现在,那就是全心全意只有还在韩非师弟手中的那只纯白的小白狸了。
又或者说是小雪狸。
对于姬长淮来说,关于小雪狸更喜欢谁的问题上。
他乃大家之子,这些小事,他只是摆摆手不会介意。
但是既是小雪狸愿意与师弟在一起,那依他看来,还是需要尊重小家伙的选择才是。白苹面露出几分歉意,“本来韩郎君在如今局面肯是收留,我也已经是感激不尽,若是……”良久沉默,就在韩非以为已经无疾而终的时候,那道淡淡的听着竟有几分冷漠的声音响起。
“……正是在下,姑娘,不,圣女阁下……并未曾记错。”
“你为何也要叫我圣女阁下?呵呵呵,你看着和自来圣阁的人都不一样。”竹叶飒飒,韩非在原地站立了许久之后,确定不会再听到那些在他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却是一直总是不自觉想起,扰他心神的声音之后,才是慢慢挪动脚步,出了林子。
回了客厅待客地方,抬头看到了自己的被随手搁置在木桌之上的上面还纂刻的号码的木制牌子。
韩非踱步过去,抿紧了淡色的唇,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安静的搁着丝毫不动的木牌。伸手,过去将桌子上的木牌一下子拽着木牌上串着的穗子,然后一把抓在了手里,一时莫名心神更是恍惚不已。自然,韩非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人。所以在当年的白氏家族之中,当时甚至是一个念头都决定了白氏这个家族以后的命运的时候。姬长淮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方才正是一直都是那他比作眼前的例子的李斯。
他目光不变的定定地望着。
而李斯见状,也是毫不认输的回望了回去。“嗤,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如去白苹姑娘那儿走一趟。我瞧着,这外边儿的动静,她也应该是听见了的。”怕是现在已经猜到了深夜守卫过来是与她自己有关。
这个时候,不知道守卫已经离开,想来,怕是极为的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