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仍是疑惑着,满是求知地望着。
白苹点点头,颇有几分感同身受。“之前明明是已经说好了要带姑娘出城去的,只是眼下,实在是有些不好动作了。”
不仅仅是如此,他还连累的白苹白白地在这里等了他一天时间。本来已经是决定要离开了,却不想到了最后,反而是自己失言在先。
就算是已经知道了白苹姑娘与师弟韩非相识,现在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自他出生,到了后来为燕王室长公子之后。
王室长公子的教导,让他懂得君子之道。言而无信,纵然是现在是因为有必须的原因。
可是姬长淮仍旧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一关。
他将手中的温热的雪狸低了过去,小卜没有矫情,而是后腿在姬长淮的手臂上微微用力一蹬,然后稳稳地跳落在地。
连毛发都不曾张弓过。等到了白苹的怀中的时候,整只猫儿顿时收起了满身的力气。
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在众人看来,这只带着几分灵气的白狸竟然是浑身都透着高贵优雅的窝在白苹的手弯。
不比之前在姬长淮怀中一直不曾变过的颓唐,现在的可爱白狸,浑身都散发着满满慵懒的气息。
姬长淮在一旁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
他才知晓,原来一直都在他怀里要么扑腾地不肯停休,要么安静地尤如木头的小白狸。
其实他是可以这么乖巧优雅,又浑身贵气难挡的!
好歹自己也抱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这小白狸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区别对待的!
终于重新回到了主人的怀里。
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还有那种让人无比眷恋的感觉。小卜只觉得现在心情飞扬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或许现在他可以绕着韩非的宅基丝毫不停歇地快跑五圈!
看到小卜在两人面前前后差别过异的表现,虽然也知道这一路上他所遭受的折磨,还有心里丛丛冒出的委屈。
白苹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出声。
在她看来,其实小卜还是并不讨厌姬长淮的拥抱的。
不然的话,堂堂一上古神兽,虽然现在大半的能力都随着帮助自己而消失。但是相信若是想要报复一个区区凡尘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当他们几近是从城东驶到城西的时候,小卜虽然闹腾了些,可不还是乖乖巧巧地让姬长淮抱着的嘛。他把目光转过来,看向白苹。
或许是因为一时惊讶,然后脸上的兴色太过明显。
韩非显然双眼微微眯起,他微沉思后,目光定定地看着白苹,顿了一下才是道,“白姑娘就这么着急的想要出城去?”不过在他这里一日未到,就这般着急地想要找姬长淮打听这些事情。
莫非是,仅仅只是待在他的地方,便是让白苹这样的难受?而在她的兄长听闻了这件事情后,甚至不仅是将自己多年的积蓄给她。甚至是卖了自己多年来所收藏的各种珍品,只为让她生活更好。
等等,等等。
韩非听罢,竟是莫名有一些嫉妒。
不仅嫉妒白苹对她的兄长的这种依赖性的亲近,更是嫉妒她的兄长能有这样的身份和条件,光明正大的对白苹这样好。
莫了,白苹打量了一番韩非,在他轻挑起眉不知何意的时候,她又是道。
“若是韩郎君能够与我的兄长相识的话。相信你们会成为极好的朋友了。”
毕竟,兄长最是欣赏像是韩非这般模样,一身书生才气却又是真正心有丘壑的雅雅君子。
“对了,不知韩郎君平日里上课求学,都是讲的什么?”白苹从未去如同兄长一般,都是在外求见各路有名有才之人。
而论她,却一直都是母亲亲自在家中细细教导着。
大多时候都是在她难得清醒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在她神识不清的时候一点点的为她柔声地读着诗经。而随即,姬长淮的话再次传来,“其实我更加的好奇,既然已经是想不通透的事情了,又怎么会忽然就福至心灵了?”
像是他们这种求学之人,若是一旦有疑问,那也定然是关乎对未来某一事,亦或者是对一些人生观的见解的不知。
若是没有经过他人正确引导,便是一个问题困上了一辈子,也仍旧是茫然无知的人也大有存在。
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像韩非说的这般轻描淡写,竟然是说通透就通透的?
他不相信,这话,怕是韩非自己也同样不会相信。
姬长淮摆摆手,不以为意,这个时候,有人比自己更需要知道这个消息。
而李斯,也是在一旁垂着头,本就是黑夜,他将自己隐在更深的一层阴影之中,并未出声。
面上晦明变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若不是因为她的话,韩郎君一个一自小在青城长大,又不似没有身家之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人如此大张旗鼓的上门搜查,不给脸面?
明白白苹的愧疚,韩非淡淡挑眉,他顺手抱起了还在地上的小卜,解释,“姑娘不必误会,方才前院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是为其他的事情。再者,”
他说着,顿了一下,“方才非也实在并咩有做什么,只是正好因为长淮师哥在,所以倒是没甚事发生。”
……
长淮师哥?
白苹默默想了想,姬长淮是燕王室长公子,不管是行走在哪里,都是需要给出几分颜面的。
又更何况是这个偏僻的楚国边远城市。
她之前还没有想到,不过若是有姬长淮长公子的参与的话,那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确实是极好解决的。
白苹默默,也是不由放下心来。姬长淮后天就要离开了,这里有他的旧师和师兄弟,想必他本身的事情也是不少的,就如同韩非所说,是根本就腾不出来时间来见自己的。
不过下一瞬,却是在听到白苹所说的以后,反而是忍不住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