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战火纷飞,前路难行,可是就是如此近身处地的感受。
白苹心底也以为然,要比曾经的自己高高在上地站在十丈软红的顶端,淡漠地俯望要好的多。
小卜抬头,看着这样的白苹怔愣出神,一会儿功夫,他猛然扭过头去,哼了一声,“反正你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就肯定不会再改变,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来问我。”
“这不是小卜的意见也很重要嘛。”白苹笑着说道。可是白苹发誓,打断她的腿也没有想到原本设想中再也不见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又一次重逢了。
且相对无言的是
这是一个比上一次还要尴尬的场面……
可是因为权高位重,也早有暗中算计一切,最终不也还是落得了隐姓埋名,最终流落在楚地娶妻生子?
又更何况,白苹只是一族长之女,身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专门之人保护。
在同族之人的嫉妒之下而传出这种种对她不的传言。
这对于韩非来说,是显而易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看白苹的模样,应该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才是。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若是外界传闻之中的那一朵所谓的可以使人往生的花若真的是在白苹的手中的话。
那他想,或许白苹就连一天时间就会被人拿去了才是。
毕竟那个时候,白苹也是真的更涉世未深。
“不说小女了,满城皆是传言,以至于现在几乎是无所谓。”
她转了方向,“不知方才韩郎君那那个模样,敢问是有什么烦恼之处。小女也可帮忙。”
韩非点点头,想着也的确是如此。
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想来此次白苹应该会同长淮师哥一起,然后安全出城去。白苹愣了愣。
姬长淮后天就要离开了,这里有他的旧师和师兄弟,想必他本身的事情也是不少的,就如同韩非所说,是根本就腾不出来时间来见自己的。
又怎么可能特意腾出时间,只为一句道谢?
白苹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小卜无数次说过她曾经的身份不一般,这些所谓的王室公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她现在也还终归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也有可能,在他们第一次听到小卜的声音之后,又或者甚至是在小卜恢复了身上的伤而展露出原本的模样之前。
就像是这位姬长淮师哥。
因为富贵,所以玉树临风,对美人也是格外的亲近,哪怕是他其实至今从未真正沾了身子。
所谓的爱好看美人,也是平时爱说几句亲近的话,与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大相径庭。
姬长淮:“……”
几乎从头到尾都是写着满满的拒绝。
姬长淮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明白韩非回头看他的那一眼的真正意思之后,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姬长淮半靠在床头,想着自己的师弟韩非当时与自己说起这件事时候的模样。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明白,这院子之中除了他的旧师荀卿,自己,还有那个李斯之外,又有谁能够有如此本事能够住的韩非解疑惑。
想着想着,便早已是昏昏欲睡。
林寂风轻,老树鸦啼。哼,尽是吓唬谁呢。
水边装死的小妖撇撇嘴,又要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满身冷意的少年所走的方向后。
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暗自嘀咕的声之后,趴在水潭边上喝水。
路过了那只小妖,少年有些压抑的心情明显好的多。
可是,小卜似乎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自己,究竟这朵上古往生花究竟为什么会随她而生,又是需要什么样的养分才会在她的手臂之上分明是生于血肉,露于皮骨,却是还是在丝毫不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的情况之下盛开至此?
一切的解释,都源于她曾经的记忆。
可是她现在却是弄丢了这份记忆,这份光是只言片语就知道定是承载了太多太多负担的记忆。
白苹沉默了一下,斩钉截铁,“自然是要跳的,不怕从客栈大门走?我也没本事去弄来客栈的大门。”
只是跳窗还是有一些小麻烦需要立刻解决的。
“可是楼下的那群监视的人可怎么办?”
白苹挑眉,嘴角微微勾起,只是没有笑出声来,压低了声音道:“小卜,莫不是说你傻你还真的就傻起来了,下面的那些人哦怎么也没有仔细去瞧瞧?”白苹话语中满是喜意,还有意料之中的意味深长。简直就与她之前偷溜出客栈之时,那个在一旁窗口注意到了她的行为的人,当时笑着与她说话的语气是一样的。
是那个拿她当做夜半逗趣的看戏者。
顿时,白苹只觉得天雷轰轰,冤家路窄四个大字在她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经久不散。
“哦,早就听闻民间有这一凡神,却一直都不曾寻机得见”
白苹一张冷漠脸。
“已榷,你去抓来让我瞧瞧。”白苹虽然在以前大多痴傻,可是这也并不代表着她不懂人心。
看着眼前的这个曾经将她当做戏子,明目张胆的做起了看戏人的男子。很显然,他现在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让她说话,让她乖乖地服软。
白苹心中一阵气闷。
与其自己慢慢的毫无帮助地慢慢想着能够出城的法子,不知以后的哪一天不小心,就会被现在整个青城都在搜索他的人抓住。
最后送到他们背后的主人那里去。
或许是充当着一个可有可无的花瓶,也或许是被王朝的神侍押去,在暗地里因着她手臂上的往生花而做出各种惨绝人寰的实验……那些人或许已经自己吓自己的命不久矣了。
自此开始独自一人带着小卜的到处流浪的生活。也有可能还会在逃到半路上而被人发现,自此又开始新的一次东躲西藏的路程。
只不过唯一变的不一样的是。
这一次,她所躲藏的地方早就已经不限于一个小小的青城之中,憋屈的连一个城门都出不去。
二则,若是能够在韩非这里却没有一丝危险的话。那她宁愿撇去曾经所升起的在路上奔逃着的想法,有谁会放弃安逸的生活而去选择随时都是危险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