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纨闻言，狂点脑袋。

殷正玺又移动目光，朝另一边的杜衍看去，“你这大师姐也不称职，一共六道仙符，五个都分给了师妹师弟，有你这么做师姐的吗？”

“师父，”杜衍嘟起樱唇，娇声辩解着，“我选的是千碑城，要跑最远的！”

殷正玺不以为意，继续提笔在信纸上书写着，“行了行了，这次杜纨任务出了差错，扣他的功勋分值，你帮他付了。”

“怎么是我？”杜衍柳眉一挑，反问道。

殷正玺抬起头来，温声笑道：“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杜衍气得直跺脚，脆声埋怨道：“师父，你又偏爱怜儿师妹！”

听到这话，殷正玺笑意一收，放下了手中毛笔。他抬起目光，一双澈眸凝视着杜衍，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肃冷。

“我看，也不用替你们徇私了。六道仙符是同一项任务，赏罚你们三人平分了吧。”

听到这话，杜纨两眼一愣。完了，师父又变成铁面无私的大将军了。

杜衍站在堂中，气鼓鼓地撅着樱唇，一时不知如何收场。

但过了小片刻，她心思一转，又开口谏言道：“师父，那天机阁只肯告诉咱们仙榜候选所在的方位，却并不告知名讳。我们竭力赶往各城，在城中搜寻出的最强新秀，也未必就是仙榜候选呀。”

说到这里，杜衍语势一顿，低头瞧了一眼身旁的杜纨，继续说道：“师弟虽天性散漫，但做事是认真的。他此番前往青岩城，任务上出了差错，却也是无心之过，或许……在师弟赶到那青岩城时，那圣院的仙榜候选，就已经离城而去了。”

听到这里，殷正玺心中怒气消解了几分。

大徒弟此番言辞，是想为小徒弟求情说理、减轻责罚，但他又何尝不想？可殷正玺心知，谷主安排到他名下的这项任务并不简单。

那道契符“良伴”位列仙品，牵连着诸多药神谷因果。发布任务之前，谷主和他就十分清楚，杜纨三人有授错契符的风险。

眼下令殷正玺愁虑的，不是杜纨将符赠错了人，而是杜纨将符赠给了无法修行的凡士。

殷正玺神色清肃，沉默了片刻，向杜衍开口解释道：“有此仙符相佐，只要宿主有意进取，即便是仙榜候选，也能追及。谷主先前命你去天机阁探知仙榜候选的名讳，也只是为了让计划更稳妥些。”

听到师父执意施罚，杜衍撇了撇樱唇，便不再作声。

而杜怜儿听完师父的这番解释，沉思了片刻，心中似有领悟，随即出声试问道：“师父，这项任务的核心，是让六道仙符分布六院？”

“没错。”殷正玺点了点头，“若是杜纨将仙符赠给了文士，倒也罢了，说服那人去圣院求学便可。但他所赠者，无法接触灵元和真气，自然就没法去圣院修行。圣院乃六院之首，也是这项任务的重心……”

说到这里，殷正玺不由得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他又抬眼朝堂中望去，“怜儿。”

“弟子在。”杜怜儿俏声答道。

“你赠符的那宋世景，可愿修习真气或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