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真不是如老马所想那样，那种“让我省钱、就是看不起我！”的纨绔子弟做派，文风也是感觉很傻逼，他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花钱而已。

老马看着他，随手就把大部分筹码丢到柜台上，问也没问，一脸的无所谓，押了一种最冷门的玩法，竞猜今天辰时为止，全场唯一的幸运贵宾。

“少爷，这个就是文雀楼坑害赌客的伎俩，极少有人押注！”老马痛心地说道，“高额赔率只是诱惑人的陷阱，整个文雀楼里面，参与下注的赌客没有一千，也有百，谁能知道哪个最后成为幸运贵宾？”

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其实也没办法解释，他只是单纯想输而已。

……

文风观察着各个房间内押注的赌客，各色人等都有，其中海盗居多，镇海城本地的居民，反而很少。

老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美食上，这种机会很难得。

“少爷，你尝一下这个，东海特产的“九尾金鱼刺”，非常罕见！当然这个最多五尾……”

正说着，他突然发现一个熟人。

那位落魄到卖蛤蟆的刀疤海盗，正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手中拿着一条“千年海象腿”，正大快朵颐。

老马坏笑着走过去，从后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对方一哆嗦，手中啃了一半的海象腿，差点掉地上。

“老乡，不要吓人！”汉子的脾气还不错，没有发怒。

“老二，你们千机营好歹也曾经风光过，想不到居然没落这么快，也到了蹭吃蹭喝的地步！”

汉子没有理会他嘲讽的语气，反而很不满他对自己的称呼，“你才是老二，你全家都是老二！”

“你们老大和老三都死了，你还说你不是老二？”老马没好气地说道。

“尼玛，我们千机营就没有老二！莫非你是冒充的海盗，连这个都不晓得？”汉子也急眼了，“老子是千机营老九！”

因为他的嗓门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包括附近的管事，大汉赶紧缩了一下脖子，眼神委屈。

文风看着管事的表情，以及这个千机营老九的反应，就知道这货也是因为蹭吃蹭喝，即将被列为“不受欢迎人氏”！

“会不会赌？”

“啊！”老九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明白了文风的意思，“不会，以前来镇海城，净想着找姑娘了，没来过这边！”

“那你最近的气运如何？算了！”他突然发现根本不用问，看这货现在的惨状，已经很明显。

“拿去，随便玩，输光了之后我管你吃饭！”说着话，文风把手中剩余的一千筹码递给他。

老九傻傻地接过筹码，因为文风改变了容貌，他以为这也是一位海盗，“大哥，我千机营弟兄知恩图报！不过，这钱拿去吃饭，比输了更好！”

“让你输就输，哪来这么多废话？你是怕我没钱吃饭吗？”

他的这句话，终于打消了老九害怕输钱的顾虑，只是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

老马看见老九呆呆地走远，赶紧凑到文风面前，谄媚地说道，“少爷，你别看我没有下场赌过，其实我混迹文雀楼多年，早已经把他们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还有个绰号叫‘脑补赌神’，你还不如把筹码交给我。”

“……？”

“所以，你是想帮我赢钱？”文风的脸立刻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