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言高兴地看着，碍于身份，并没有跳起来，只是拍着手，眼睛笑成月牙。

顾霍离得远了些，唤来暗中侍卫，低声吩咐道：“务必追回魔姬殿下得纸鸢。”侍卫领命，朝着风筝飞去的方向掠去。

顾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还在兴奋之中的骨言：“你怎么知道这些人类的小玩意儿？”

骨言没反应过来，就说漏了嘴：“是从绿绕带的书中学的！”说完，笑容就僵住了。

顾霍大怒，喝道：“来人，殿下的贴身侍女绿绕，蛊惑殿下，居心叵测，将她当场杖毙！不必回禀！”

骨言眼泪一下就涌上来了，急忙跪在兄长顾霍面前，哽咽道：“兄长！是我逼她带的，她是无辜的！”

顾霍眼神冰冷，哪还有之前的温柔，冷声道：“堂堂魔界魔姬，可以学人类的东西，但绝不能沉溺其中，玩物丧志！现在还有脸哭？！”手掌高高举起，最终还是没落下去。

“带魔姬回去洗漱换衣！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顾霍甩袖离去。

一个陌生的侍女上前，想扶起跪在地上的骨言，却被她一把挥开。

等骨言匆匆回到宫殿，发现绿绕已经被杖毙，死不瞑目，眼睛就望着门口位置，似乎在责问骨言为何现在才来。

骨言一进门就看到这副场景，尖叫一声，昏倒过去。幸好随后而来的陌生侍女扶住，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宫殿内一阵忙活。

等骨言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有守夜的侍女在门口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到屋内动静，那个侍女连忙唤来了白天的那个陌生侍女。

那侍女替骨言端来一杯水，轻声问道：“殿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骨言声音沙哑了许多，问道：“兄长是如何处置绿绕……的尸首的？”说到绿绕二字时，声音忍不住颤了颤。

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告诉她真相，轻声回道：“殿下，绿绕被葬在了相思冢。”

相思冢是安葬魔界烈士的林园，说绿绕被安葬在那里，都是高看了绿绕。

骨言没再追问，相思冢在她脑海里，只是一处陵园。幸好，兄长还留了她全尸。

骨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规规矩矩回道：“奴名为黛山。”

骨言挥手，侍女黛山就悄然退下。

等房间剩她一个人时，骨言下床将灯火吹灭，又回到床上，裹了裹被子，悄悄说道：“听人类说，他们死后会有灵魂徘徊在原地。”

骨言用被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绿绕姐姐？你还在吗？我……我……真的对不起。”

骨言将脸埋进被子，肩膀轻轻抖着，整个人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