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被这么一推,握着剪刀直接摔在了地上,好巧不巧,剪刀扎进脖子里,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听到动静进来的两个丫鬟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一个吓得当时就瘫软在地,一个还强撑着连滚带爬跑去了老夫人屋里报信。
众人听完都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李幽谦在讲述整个事情的过程中,一直低着头,耷拉着肩膀,仿佛压抑无比,但是他并没有哭。
他越是这个样子,众人看着他就越心疼,就越想叹气。
林芝兰看了看李幽林,示意他出声安慰一下。
李幽林伸手在李幽谦背上拍了拍,刚开口:“三弟”
李幽谦摆摆手打断他,语气平淡毫无波澜:“我没事大哥,让我缓一缓!”
老夫人深深叹口气,开了口:“今天这事,是白姨娘自己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任何人不得传出去!”
众人都点头。
其实老夫人这话是说给白姨娘屋里两个丫鬟听的。这院里,只有这两个丫鬟伺候着。
两个丫鬟忙不迭地跪地磕头,指天发誓自己一定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出去乱嚼舌根子。
老夫人点点头,吩咐她们去请管家来。
两个丫鬟听闻老夫人还安排她们做事,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二人如蒙大赦,跪在地上“哐哐哐”连着磕了三个头,磕完头忙不迭地跑去前院叫管家。
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更何况现在是新皇在位,按照白姨娘以前做的那些事,如果不是看在三少爷的面子上,也该早就把她处置了。
如今她自己作恶多端,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连自己儿子都要杀,死了也就死了吧,倒是清静了。
只是怕是苦了三少爷了,自己的亲娘死在了自己面前,还是因为他推了一把,怕是心里一时半会儿过不去那个坎儿吧。
这种时候林芝兰有心安慰几句李幽谦,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幽谦连李幽林这个亲哥哥的话都不想听,那她的话想必更不想听吧。
林芝兰沉默着站在老夫人身边小声问着:“祖母,白姨娘这丧事要如何办?”
林芝兰没张罗过丧事,问题这白姨娘还是以这种方式没的,她心里没底。
老夫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从简办了吧!不要张扬!”
老夫人说完像是不愿再待,交代林芝兰待会儿管家来了,让她跟管家说,林芝兰点头应下。
老夫人看了看李幽谦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口气,在林妈妈的搀扶下走了。
不过片刻功夫,管家一路小跑着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白姨娘管家也一愣,但好歹在侯府一辈子,该见过的也都见过了,立马恢复镇定。
林芝兰吩咐管家张罗丧事,低调办了就好。
管家连忙应是,一句也不多问,转身出门,去张罗人抬棺材。
南风带着莫大夫也进了院子,李幽林提着李幽谦好的那条胳膊,把他带去外间,让莫大夫在那帮他处理了伤口。
莫大夫又留了些外伤的药,交代好生养着,也没多问,直接走了。
等到管家带着家丁抬着棺材进来把白姨娘装棺抬走,李幽谦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像脱了力般,从椅子上滑坐到地上,久久不愿起来。
李幽林扯了一次,见他不想起,叹口气由着他。
李幽林让南风把李幽谦的小厮石柱叫了来,吩咐石柱好生照顾三少爷,李幽林带着林芝兰出门走了。
石柱一进来看到李幽谦的样子,他立马走过去跪坐在地上心疼地抱住了李幽谦,眼眶红了,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低声说道:“少爷,您终于解脱了不是嘛!”
李幽谦一愣,随即眼眶一红,喃喃地说道:“我解脱了?”
石柱从四五岁起就陪着李幽谦,两个人一起长大,自是把白姨娘的一番作为都看在眼里,整日里逼着李幽谦抢东抢西,争这争那。
李幽谦的痛苦,石柱都看在眼里,感同身受。
看李幽谦跟他确认,石柱抱着李幽谦忙不迭点头嗓子哽咽着说道:“少爷,您解脱了!您解脱了!再也没人逼着您做您不想做的事了!再也没人逼您了!”
李幽谦握了握拳头,靠在石柱怀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石柱,我解脱了,可是我也没娘了”
白姨娘的丧事办得很简单,装了棺材,拉出府去直接找个地方埋了,连个墓碑都没竖。
去送葬的只有三少爷李幽谦和他的小厮石柱,抬棺的人走了之后,李幽谦自己拿木板做了个墓碑,石柱又去挖了一颗小树栽在旁边。
二人磕了头,沉默着一路步行走回了侯府。
接下来的日子,李幽谦一直在自己院子里没出过门。
众人虽然担心,也都去看过,但都被他的小厮挡了回来。
这一日,李幽林和林芝兰吃了早饭,正在屋里说话,李幽谦过来拜访,对着二人恭敬施礼说道:“大哥,嫂嫂,我想出去游历!”
作者有话要说:从二更到一更
堕落的作者跪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