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在女孩儿的脸上，看到些微的笑容。

“对不起，对不起。“燕离只能不断的这样道歉，同时举起手中的匕首。

他要杀死她，他要从无尽的痛苦中，解放她。

这是他，仅有的能为她做到的事情了。

举刀的手在颤抖，燕离一次次的举起，探下，又一次次的停滞在半空。

有什么能令魔鬼犹豫不决，感到痛苦？可能只有那只在他的生命里，在他成为魔鬼之前，一直温暖着他的天使吧。

而现在，他却要亲手，去杀死她。

“哥哥。”随着女孩儿嘶哑的嗓音出声，燕离的匕首落下，刺进了女孩儿的身体里。

【您杀死了零，目标级别···错误，无法判定，天下喂我触发概率增加百分之100，吞噬其能力，离魂天生。】

【离魂天生：被动触发，效果不可查。】

【触发灵魂吞噬，目标灵魂强度···极弱，吞噬成功。】

【您取代了零于本世界的存在，学籍档案燕离，零，身份融合中。】

系统音伴随着海量的记忆灌入大脑，但燕离只是颓唐的靠在死去的零的身边。

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瞬间，看到零的记忆的他，明白了零是为什么而死的。

她跟随军队来到这里，在拯救自己的养父卡尔的途中，教堂倒塌将她压在了这里。

她其实在数个小时前，就该死去了，原本不必受这么多的痛苦。

但她一直在坚持，坚持，坚持！

直到自己来到她的身边，亲手杀死她，然后触发了天赋，天下喂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燕离忍不住的笑着，笑到肚子都有些痛，然后又忍不住哽咽低吼，如同一个失去所有的癫狂症患者。

“为什么？！这他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是那样的声嘶力竭，那样的痛苦，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咽下自己的悲伤，吐诉自己的不甘，怨骂自己的无能。“我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也不需要你这么做。”

什么完美通关副本，他根本不需要！

他跪倒在地，握紧了死去女孩儿的手。

他需要的，仅仅只是。

“我只是，想要救你啊。”有泪水滴落在石板地面上，燕离终于忍不住哭腔，向这个世界倾诉着自己的悲伤。

我的终点只是想救你。

起点却总是你的死期。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愤怒到癫狂的燕离，看着远处成队列排开走来的德军士兵，站起身，举起了背上的sks。

那些德国士兵也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十数柄长枪一字排开，瞄准了眼前的燕离。

而他只是狰狞且疯狂站在那里，和他们执枪对举。

燕离扣下扳机，而眼前的德军士兵也在同时，扣下了扳机。

【作弊检测：检测到高年级学员介入副本，介入程度，低。当前副本NPC素质得到小程度提升。】

随着枪声响起，碧蓝剑光和火光中俏丽的身影，成了燕离昏迷前眼中最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