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顾瑾觉得奇怪,玉叶也是连连咋舌。
“大夫人这个人,奴婢最近真是越发看不懂了。”
“之前因为提亲的事记仇,各种骚操作就先不提了。”
“单说这次,如果奴婢不是清楚的知道小姐要开胭脂店的事,绝对没有提前泄露的可能,奴婢都要怀疑大夫人是故意和咱们杠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夫人最近还真是不走运呢,家里面乱七八糟事儿一堆,做生意也是干一样赔一样。”
“赌坊的事儿大夫人不知道有小姐出手,可这一次的胭脂店就不一样了。”
“小姐你说,大夫人会不会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对咱们的成见越来越深啊?”
“小姐不是还打算过两天去侯府,找机会和大夫人好好谈谈么?”
“现在看来,这场谈话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顾瑾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在愁这件事儿呢!”
“虽然做生意有赔有赚这个道理谁都懂,我们的胭脂就是好,而大夫人和柳儿那胭脂店,撞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开业,被秒成渣渣是必然的。”
“怪只怪她们自己倒霉,怨不得旁人。”
“可有时候人的想法不会总是那么客观,大夫人的状态本来就奇奇怪怪的不正常,我怕她因此更加恶化。”
“毕竟我原计划是借赌坊一事给大夫人一个教训足矣,而如今又平白多出一个胭脂店,大夫人承受的压力陡然增大,我难免有些觉得于心不忍……”
顾瑾眉头微蹙,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残存的对大夫人的关心,还是今天累了一整天脑子浆糊了,总之她现在简直一团乱。
而玉叶毕竟也是在侯府和大夫人相处了十几年的人,总是有些感情的,再加上她本性温柔、同情心重,也不由得有些郁郁的沉默。
倒是玉竹旁观者清,只沉吟片刻道。
“小姐、玉叶,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操心。”
“大夫人是成年人了,她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并不能因为她可怜就抵消了那些责任。”
“再说了,大夫人也不是单纯的倒霉吧?”
“她把店选在咱们火锅店附近,又把开业时间定在殿试放榜这一天,难道不就是想蹭咱们的热度?”
“可有些热度,不是想蹭就能蹭的。”
“这不,她不就把自己蹭糊了吗?”
“哦,前脚让人写软文可劲儿诋毁艳压咱们家大公子、二公子,后脚看咱们二公子中状元了,又舌忝着脸凑上来,这办得是人事儿吗?”
“再说了,不管大夫人背后打的什么算盘,和柳儿合作也是她自己决定的,柳儿的胭脂比不过咱们,她投资失误,只有认栽的份儿。”
“至于过几天的谈话,能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拉倒,小姐你还怕了她不成?”
不得不说,旁观者的角度,有时候真的能让人豁然开朗。
这不,顾瑾原本还一团乱麻的小脑袋瓜,顿时就清醒了不少。
“话糙理不糙。”
“大夫人既然想要蹭热度,就该同时有热度蹭不着、反被反噬的心理准备。”
“而且我又不是她爹她娘,没有义务替她如何如何的着想,不过是在商言商罢了。”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这事儿咱们暂时先不提了。”
玉叶听了玉竹一席话,显然也调整好了心理状态,认真点了点头道。
“嗯,小姐心中有数就好,奴婢都听小姐的。”
“这句对了嘛!”玉竹不由得开心的击了个掌,然后紧接着话锋一转道。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还是说说能让小姐兴奋得尖叫的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