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雪白的蓬松绒球四只小短腿齐齐使劲,朝着半开的粉书包里努力一蹦!
而后圆滚滚的小绒球很是不光彩地大头朝下,被卡在了书包口……
年轻民警看着特调处的精英,四个绒球爪飞速后蹬成了残影,也没挤进那小姑娘的书包,愣愣道:“我们用不用去帮一下竹宁同志?”
眼看那小民警想要走过去戳竹宁同志的绒肚皮,老民警一把把同事拉了回来:“你别瞎动,我去。”
说着老民警两步走了过去,情商很高地避开了那看似手感很好的绒肚皮,和努力狂蹬的残影绒爪,伸手飞速拉开了书包链,而后拎着书包两侧使劲往上提了两下,大绒球就像个沉西瓜一样,咕咚滚进了书包底。
而后老民警半拉上书包链,顺势将书包递给了抹着眼泪进门的小姑娘,满头是汗地把离家出走的小姑娘劝回了家。
一路上,小绒球躺在书包里,努力分析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经过十五中教学楼中的吹鬼事件,竹宁已经领悟到了,自己能把鬼气吹跑或者吃掉(?)的事实,而闻起来香香地那些东西,恐怕阴鬼之气也不低。
冯小娟调皮捣蛋的弟弟定然不是“活人”,被他当成谋杀目标的妈妈,恐怕也是相同性质的东西。可是看那小屁孩混世魔王的样子,暴躁起来的时候失手伤人倒是可能,但怎么也不像能阴毒到静下心来谋杀的地步。
至于被下过安眠药的父亲,又是不是活人呢?
冯小娟回到家的时候,她继父也已经下班回家,一家三口正准备吃晚饭。丝毫没有去找冯小娟,又或是留一副碗筷的意思。
有些谢顶的中年男子看到冯小娟,放下筷子开口教育到:
“小娟,昊昊确实碰掉了你的书,但你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家出走,更不该顶撞妈妈知道吗?现在让昊昊给你道个歉,姐弟之间哪有那么大的矛盾。”
冯小娟妈妈不乐意了:“道什么歉,昊昊才8岁,小孩子家能懂什么?小娟你都上中学了,不知道体谅一下弟弟?”
小男孩也看向这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冯小娟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儿,刚要回嘴,就看见她的妈妈慈爱地转向弟弟,瞳仁中闪烁着异样的蓝光,伸手拿起饭桌上的水果刀,对着那幸灾乐祸地做鬼脸的小男孩脖子就是一刀。
姐弟俩同时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
谢顶男人刚刚在低头吃饭,没有看到这一幕,慌张地抬起头来:“怎么、怎么了?”
小男孩先是不敢置信地楞了一下,而后开始了嚎啕大哭,捂着脖子开始摔盘子摔碗,菜汤米饭四散飞溅:“妈妈要杀我!妈妈要杀我!!!”
但他用手捂住的脖子上,却一点血迹也无。
冯小娟妈妈瞳仁中的蓝色已经消失无踪,她被儿子的吼叫惊住了,又急又伤心,连忙去按孩子的手:“昊昊,你在胡说些什么,妈妈怎么可能要杀你,你哪儿学的这些话。”
随着两人的挣扎扭打,中年女人颈间的丝巾落了下来,小姑娘能看到上面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黑色斑点。冯小娟原本的怒气被冲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渗入骨髓的恐惧,她连尖叫都不敢,紧紧攥着书包带,转身跑回屋关上了门。
而竹宁也在这五分钟的时间里,分清了饭桌旁几人的属性,冯小娟的弟弟和妈妈身上,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但这香气并不纯粹,就像是一朵郁金香放在了臭鸡蛋之中。
他们两个应该已经是尸体,而冯小娟的继父则是个普通人。
他们都去过湘西旅游,只要查出冯小娟的继父为什么没死在大巴车上,从他口中得知旅游时那母子二人都经历了些什么,是不是就能解开走尸互相谋杀的谜团?
为了不吓到屋里那个倒霉的小姑娘,小绒球先是把特意留在外面的工作证握在了爪子里,而后艰难地拱出了书包,而后啪叽一下摔到了地上的破书上。
冯小娟:“啊!!!!”
两分钟后,冯小娟仔仔细细读完了工作证上的内容,而后惊魂甫定地看向坐在书堆上的小绒球:“你你、你……真的是特殊部门的调查员?来处理灵异事件的?”
小绒球骄傲地点头。
冯小娟看着可爱的绒球球,脸上的忧虑更重了:“你是玩具毛绒球……成的精么?”
小绒球:“……”
冯小娟看着这只比自己更需要保护的绒球球,恐惧地低声道:“小绒球精,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可怕,我妈妈身上好像有、有尸斑,她还拿刀捅了我弟弟的脖子!你千万别出去,咱们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