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怡恒摇了摇头,埋怨道:“一天到晚总是毛毛躁躁,看你这表情就知晓你刚刚的不适,以后就长点记性吧,安安静静地在闺房内绣个花不好吗?行了,赶紧走,该到吃饭的饭点了。另外,你尽快把我的佩剑还回来,军器局的公务还等着我去处理呢。”
彭怡恒托起彭锦悦就走,彭锦悦想说又不知该如何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自己的胳膊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失去知觉,难道真是如映姿所说是在抽筋吗?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映姿瘫倒在床上,总算可以正常地喘一口气了。不过,让映姿再一次感到第一次地反击的痛快,尤其看到彭锦悦痛心疾首的表情,同时也能自己的脸找补些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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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园院子虽小,整理得倒是井井有条。房间里摆设简单,虽算不上豪奢,却也干净利落,看着舒坦。
映姿明白在这偌大的彭府里,是不受人待见的,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很少出门,每天跟绿荷学做些针线来打发时间。
彭怡恒每天也会来这儿坐一会,山南海北的闲聊一阵,就连朝中之事也愿和她说上一二,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对映姿而言,倒也不觉得无趣。
忽然有一天,来了两位远在建昌城的女客,是大夫人王氏的妹妹王丽玉和其女胡凤儿。
既然是贵客,映姿岂有不拜见之理,尽管王氏没有邀请她,尽管映姿不是真正的彭家人,尽管自己身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康复,但好歹表面上还顶着彭家女儿的位置,按照礼节,和客人打一个照面,也算不得自己失礼之举。
映姿让绿荷打听到母女俩正在王氏的祥焉院里扯家常,便马上只身赶到了祥焉院,进院的第一感觉,有种豁然开朗的心境,院子里所有的一切相比坛园,真的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幸好门口正好没有婢女守护,映姿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宽敞明亮,倒是摆设没有想象的那么华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亦不能让映姿有那种乍然一亮的感觉。
不过,有桌有椅有卧榻,该有的家什一应俱全,外加一些可以欣赏把玩的瓶瓶罐罐,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卧榻上坐着两个老的,一个是王氏,另一个穿着华丽,年龄稍小,又和王氏有几分相似的贵妇人,想来就是王氏的妹妹王丽玉了;对面放着两把椅子,其中一个坐着彭锦悦,旁边则是娇小漂亮的姑娘,定是胡凤儿无疑了。
王丽玉的夫君胡巡是建昌城的首富之一,娘俩千里迢迢来京城可是稀罕,必定有什么重要事情,不然,凭着她们娇贵的身躯,岂能承受得住一路上的颠簸。
四人喜笑颜开,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
彭锦悦上下左右摆弄着身上的衣服,嘴角掩饰不住欣喜若狂的神色:“姨母就是好,千里之遥来到京城,仍不忘给外甥女带来这么好看的衣服。好看!真的太好看了!”
彭锦悦话头一开,有点抑制不住,索性起身走到王氏的身边,轻摇着王氏的胳膊道:“母亲,你看这布的质地,这布的手工,都是上等的品色,父亲还妄称是皇宫太医院的院判,却是从没给我舍得做这样的衣服,还是表妹有福气,摊上这么能干有本领的父亲。”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彭锦悦的条件都这么优厚了,还能够去羡慕别人,映姿和她想比,如同卷曲在地上自的臭虫,自杀的想法都快有了。
王氏对于彭锦悦的话,并没有听顺耳,立即脸黑如炭,嗔怒道:“怎么,嫌弃你的父亲没本事?那好,等你的姨母回建昌城时,你不如就跟了她去,反正你姨母姨父的钱多的没地方花,也不怕多你这张嘴,如你所愿,荣华富贵尽可享用。到时,我们也懒得再养你这个既赔钱又操心的女儿,省心又省钱,你好,我们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