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姿大惊失色,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来势汹汹的,定然没有好事:“姐姐,你……”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彭锦悦开口就有盛气凌人的强势,“不错嘛,躺在床上,挺舒坦的!我还以为你会殒命,就此天各一方,不曾想命硬得像块石头,怎么着都死不了。这下好了,父亲为你瞧病,大哥日日守着你,就连那些下贱的狗腿子们也都担心你的生死……”
这醋吃得真是莫名其妙,彭有闲能够过来瞧病,那也是彭怡恒的面子。彭怡恒天天守着自己,所谓兄妹情深,理所当然的事;至于下人们的担心,纯属是一种善意的表达。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怎么到了彭锦悦的嘴里全变了味。难不成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她就能高兴地手足舞蹈了?映姿感到无语。
彭锦悦用手捏住映姿的下巴,“啧啧,我怎么就没看出你的脸到底有多狐媚,为何全府上下只要是男人都会对你另眼相看?”
自己天生长得美,都是娘亲给的,跟狐媚如何能扯上关系?你娘没有遗传你一副好面相,那也只能怨你投错胎!
映姿内心的压抑正愁无法疏解,没有多想,随口一句:“托姐姐的福,要不是姐姐手下留情,恐怕我的小命早已飘忽在九霄云外!”
“你胆敢骂我,还反了你了,看本姑娘不撕了你!”
是恭维还是讽刺,凭着彭锦悦的愚笨脑子,竟然也能不假思索地分辨出来,映姿真是小看了她了。
只见她一个跳跃爬上了床,一手撕扯住映姿的衣领,一手甩给映姿雨点似的耳光。
顿时,映姿的脸由深红变为青紫,由滚烫变为麻木。她不是木头人,尽管在彭府必须忍字当头,但也要有限量的。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反正也没旁人在这里盯着她俩。映姿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根之前练手的银针,出其不意,反手插入彭锦悦的右肩。
正打得兴起的彭锦悦哪里料到映姿会无声无息地还击。瞬间,感到肩膀麻木,胳膊抬不起来,哎哟两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胳膊怎么了?我的胳膊怎么不听使唤了?”
映姿大喜过望,毕竟遭受了十年的折磨,余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自己还手的一天,而且还是彭有闲的宝贝女儿,内心不免有一阵小得意,连身上的伤痛也忘得一干二净。
映姿故作惊讶,跳下床,为彭锦悦不停地揉搓:“姐姐莫慌!姐姐莫慌!许是姐姐惩戒妹妹时,用力过猛,胳膊抽筋了,别怕,有妹妹呢。妹妹之前跟父亲曾学过按摩手法,保准能让姐姐的胳膊立竿见影,恢复如初。”
可惜,彭锦悦并不领情,抬脚就把映姿踢倒在地:“滚蛋!你这是什么狗屁按摩,让我的胳膊越来越不听使唤?”
彭锦悦的恐惧胜过身体上的不适,转身对着大门哭喊,“父亲呀,母亲呀,赶紧来救救你们的女儿啊!我快要死了,快点来呀!……”
映姿双眉颦蹙,看不得彭锦悦那要死要活的模样,替她倍感丢脸。想想自己在地窖时,那种痛彻骨髓般的惨状要比想在的她痛苦百倍,不能说能否承受的住,但也比现在的彭锦悦坚强多。
“姐姐,你这样大呼小叫地可不好,叫下人们听见,是很丢脸的。不过,我这坛园隐蔽得很,你的嗓子喊哑了都不一定有人听见。哎呀,你不就是胳膊抽筋吗,我也经常有过,无需理会也能自动好。听话,坐这儿别动,一会就没事了。”映姿慢慢凑近彭锦悦,假模假样的关心让她自己都感到心虚。
倒是彭锦悦听进去了,不再呼叫,乖乖地坐在地上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胳膊,映姿再一次顺势为她揉搓。
无论是惩罚还是报复,都有一定的限度,映姿并不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岂能不想放弃对彭锦悦的惩戒,但她又不得不担心彭锦悦再次反扑,自己的脸终会成为她彭锦悦练手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