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良脸色已经十分难堪了,又因英国公在此碍于面子一时竟是沉默了下来,而谢其漫此时则站在一旁十分悠闲的看着这一出好戏,嘴角隐隐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并不打算插手。
阿杜抓住叶纪良的衣服求饶,只道是自己被人迷惑了心智,因贪图那四位丫头的长相这才犯下了错事,恰巧当时有人经过只好作罢,他这话圆的倒是十分有逻辑,确实令人挑不出毛病,但往深处想想就异常蹊跷了。
怎么会如此巧,蒋昭就及时的出现在叶府后门呢?阿杜这个时候一袭黑衣在门口瞎转实在说不过去,如果他真的是见色起意,只会躲起来怎还会将自己暴露!
叶纪良有些不耐的一脚将他推开,面上带了一丝厌恶,心中五味杂陈在翻涌着。
十安嘲讽的看着跪在雪地中的阿杜,他已经被冻得脸色苍白夹杂着发紫,可还是撬不开这张嘴巴,不过也没关系,至少已经让父亲知道了大房的狼子野心,或许也不必想前世那般的信任他们,以至于将叶府上下都给搭了进去。
不过,这阿杜还真是忠心。
方才叶纪良一脚踹的有些狠了,阿杜的身子直接磕到了那载着四具尸体的木板棱角上,他轻声嘶了一下,不顾自己腰间的疼痛,还不死心,又哆哆嗦嗦的爬了过来,十分执着。
“二老爷,此事全是阿杜一人所为,求您明察!”他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却碰到了冰冰凉凉的雪花,上面沾满了雪,说完他又想到什么,慌忙的转身朝那四具尸体跪着移动了过去,到十安取下玉佩的那个尸体面前停了下来。
他向着叶纪良磕头道:“二老爷,小的有证据!您瞧!”说罢阿杜指向那女尸的胸口处,细细打量一番只见那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和被人掐的青紫的淤青。
好好的姑娘,身子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了,白皙的皮肤到处都是男人留下的印记。
叶纪良看了任福一眼,任福颔首上前去查看,而后朝着叶纪良轻轻的点了点头,证实了这句话,但有些尴尬,毕竟他们在场的都知晓了他干了什么,而二小姐还在这里,到底有些顾忌。
这阿杜还真是狡猾,十安推测这阿杜确实是想杀他们不错,但这几个丫头的模样皆上乘,怕是当时背着叶纪满动了歪心思,想着在杀他们之前风流一把,却没想这件事到被他给利用了起来,让他掩盖了事实。
他脑子转的快,一下就抓住了这一点。
不过看他模样,一直不肯供出叶纪满到底是为什么,还偏偏选在谢其漫来的时候现身,实在有些诡异。
难道这阿杜就真的愿意为了叶纪满而丢了自己的命?
十安突然开口笑道:“阿杜,我有些好奇,这四位丫头品行才貌皆是上品,怎得你就只碰了一位姑娘呢?”
阿杜猛地抬头看着台阶上的十安,她此时正微微的笑着,眼神充满了杀意,他不敢直视十安,慢慢的低下头回道:“回二小姐的话,因那丫头反应太大,小的怕惊扰了巡逻的人来查看,于是......”
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是明确,再说下去那内容就实在有些腌臜下流了。
“是吗?那么请问阿杜这东西是你的吗?”十安将方才搜寻到的圆形玉佩从袖中拿了出来,下面坠着红色的流苏。
阿杜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闪过一丝绝望,他站起来朝着十安的方向扑了过去,似乎想将那玉佩拿回来,池鱼反应极快,将十安护在自己身后,一个高抬腿将他踢了出去,“大胆狂徒,胆敢对小姐不敬?”
谢其漫眼中多了一分惊喜和赞赏,但随即有些惋惜道:“这反应和力度,倒是个好苗子只是可惜了,竟是个女儿身。”
而后池鱼将自己腰间的鞭子抽了下来,捆住阿杜的手脚,完后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仿佛刚才接触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十安将那玉佩挂在自己的手上,一阵风吹过,那下面的穗子也微微摆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夹杂着一丝阴冷,她反问道:“怎么,着急了?没想到东院调集人手的玉佩会在我手上?”
“阿杜,我要谢谢你,如若不是你贼心四起,想强占了那姑娘的身子,玉佩也不会被她拽了下来握在手中。”她有些挑衅的靠近阿杜启唇道:“你刚在门口转悠,应当是为了寻它吧,没了它怎么跟大伯交代呢不是?”
“东院的密钥,如果没有你主子的允许,怎会在你手中!阿杜,你还想狡辩此事与大伯无关吗!”
阿杜全身仿佛被抽了骨头一般,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完全没了刚才狡辩的机灵,于是只好当作没听见,并不正面回答十安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