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蕾,你出来吧!你不可能永远躲在被子里。”乐萱转身去客厅。
这里的沙发、椅子、柜子都是刚买的,灯也是自己喜欢的莲花,她还在准备在阳台做一个鱼缸养些金鱼玩玩。原本还是明亮的新家,忽然每一块瓷砖都令自己恶心不已。她想想他们俩在这里鬼混的样子就觉得无比厌恶。
三人坐在客厅,相顾无语。乐萱很想狠狠抽两个人大嘴巴子,叫他们狗男女,让他们滚,但是比起这些,她更在乎两个人是怎么背着自己鬼混的。
“刘蕾,你来这里的次数应该比我多吧。那张床,我可一次都还没睡过。感觉好吗,够不够软。”乐萱的语气平静地令自己都难以置信。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好上的,准备我们结婚后继续这样好,还是怎么样?”
“安和,你干这种事也不挑个地方!这可是婚房,不是淫窝。”
“乐萱、、、、、、”
“婚,我们是不能结了。我发出去的喜帖我想办法收回来。还有这房子,是我们共同买的,过户的手续过几天办。”
“乐萱,我不是故意的、、、、、、”刘蕾终于开口说话。
“你不是故意的都做得这么漂亮,要是你故意了,岂不是更漂亮?”
安和伸手想要拉她,乐萱一手甩开:“别碰我,挺脏的。”
乐萱走出门感觉脚底发软,脑子不断浮现各种乱七八糟的场景,还有只要如何向父母亲戚朋友解释。虽然是安和犯了错,但其他人又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自己。乐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家。妈妈的唠叨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安和一遍接一遍地打电话。她关掉手机,将脸埋进被子里。喜帖都已经发了,婚纱照也拍了,到民政局领证就是这两天的安排。这一切忽然在一瞬间被推翻,而且还是如此丑陋地被推翻。
接下来是一阵暴风骤雨,取消已经订好的婚礼,不得不一一向亲戚朋友解释。识大体的收到消息也没多问,好事者就非要问个清楚。旁的人乐萱自然不会细说,只有几个多年的闺蜜才知道真相。有人说要狠狠教训刘蕾,要替乐萱出口气。
“有什么好出气的,这种人见一次都令我不齿。”
安和的父母相继劝了很多次乐萱,保证一定好好教训安和。乐萱知道这一定是安和让父母出面劝和,不管出于感情,还是出于面子观,他肯定不想取消婚礼。乐萱也不能驳两位老人的面子,但又绝对不肯继续如期举办婚礼,左右为难好一阵,直到眼见婚期将近,乐萱没有一丝想要松口的迹象才放弃。
安和发了很多信息给乐萱,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追忆往事,然后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我的闺蜜不多,你一个接一个地祸害,我以后岂不是没有朋友。”
“我只是一时糊涂才那样。”
“我也一时糊涂才和你在一起。”
“我们冷静一阵吧。”
安和只觉得乐萱只是一时气不过才这样,他对自己的亲戚都说婚姻延迟,定好时间再发请帖。他觉得乐萱还在气头上,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六年,如果重新再开始一段感情磨合,对于彼此来说都是消耗。他隔几日还是哄着乐萱,想想哄哄也总能重修旧好。
大约过了一个月乐萱主动提出见面,他心里一喜觉得有了转机。于是便欢欢喜喜地赴约。安和还特地穿了她给自己买的衣服和鞋子,想这样可以勾起她的一些旧情。
事情过去一个月,乐萱倒也不如之前那样愤怒悲伤。她穿一条淡绿色的裙子,围一条白色纱巾,一脸的平静。
“乐萱、、、、、、”安和的声音很轻。
“你来啦,我帮你点了拿铁。”
“谢谢!”他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绪,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最近怎么样?”安和关切地问。
“挺好的,就是工作比较忙。”乐萱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页资料。“我打算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这是我写购买家具家电的清单,你看看哪些是多的。”
“如果你不喜欢那套房子我们重新买就可以了。”
“是不是我厌恶的东西被换掉就可以。”
“当然!”
“我厌恶她和你接触的每一个器官,你能把手脚嘴巴......”
安和傻笑:“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很认真。”
看着乐萱认真地脸,安和很无奈。
“安和,从事发到现在,我一句对不起都不曾听到过,人犯了错,难道根本无法认识自己的错误吗?”
乐萱盯着他,仿佛满身都漏洞。良久,安和才缓缓地说道:“乐萱,真的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再给我多一次机会!”
乐萱目光如炬,扫视他脸上每一个表情,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
“犯错一次,难道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吗?”
“杀死人了,道一句歉死人就能活过来吗?”乐萱指着胸口说,“这里,已经死了。还有我希望你们天长地久,才是为民除害。”
说完乐萱将一页资料交给安和:“这个你先看看,如果在金额上有问题打电话给我。我先回去了,今天要加班。”
说完她扬起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安和看着她,堆积在心中的所有思绪也在一点一点流失。
不说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改正的机会。有些事,就是不值得原谅,跟一个人是否大度没有关系。如果一个人真的足够珍惜你,他决意不会触碰你的底线。
对不起有用,还需要警察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