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有庄氏与安小芸两个人。
“你说说你,怎么没有星月的脑子。”庄氏恨铁不成钢的说,“她随口的一个主意,就能博来好名声。”
安小芸红着眼眶,低着头,“孙女是被吓坏了。”
“也是,谁能想到我身边的徐妈妈,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庄氏也是心疼安小芸,就向安小芸招着手,让她坐过来。
她将安小芸搂住,说,“我一会儿就让你婶子带着你到尤家商量此事,再到其他的府里都问问去,想必这种不必出太多银子,却能换来美名的事情,谁都会愿意做的。”
安小芸立即就明白庄氏的意思,“祖母,你是想要替我存个美名?”
“当然,就说这个主意,是你想的。”庄氏笑着。
安小芸却道,“可是婶子能同意吗?星月也不会愿意的呀。”
“你婶子是个闷葫芦,不敢不从,至于星月更不必担心,她说了就有人相信?”庄氏道,“过了午膳后,我就叫你婶子过来商量,越快越好。”
她原以为,巴氏会像从前那样,顺从着她的主意,将这么好的名声压到安小芸的身上。
谁知,巴氏却提出身体不适,想要让她去尤家,怕是要另想个办法。
“想办法?好的办法就是让我也去?”安星月吃惊不已,“我娘她在想……”
她摇着头,苦笑不已。
她不信爹娘不知尤家与皇叔交好,更不信他们不知与朝贵来往亲密会意味着什么。
虽然这琴州的尤家中,并无人于京城中任职,但寄居在大伯家的尤书航,他的祖父可是京中权贵。
非要把她也搭进去,才能罢休吗?
“习雨,你去说,我病了。”安星月道。
“小姐,您之前还是好好的,现在就突然病了,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啊。”习雨焦急的说道,“先出去瞧瞧,再想想办法吧。”
安星月也知巴氏身边的老妈妈就在外面候着,是躲不过去的,只能带着恼意先换了衣服,一身素淡打扮,先到了府门处。
“娘,这么大的事,我即使去了也不见得会有用处呀。”安星月努力的寻着借口。
巴氏则是笑着说,“星月听话,我也是想要让你长长见识,多接触一些贵人。”
她环视着四周,瞧着安小芸暂时没有到,便又说,“你要懂事,这赈灾之事如若做得好,可以借此获个美名,对你寻好夫家也是有帮助的。”
夫家?安星月扯了扯嘴角,不由得想到元子仓。
“但绝不会是元家,你放心就好。”巴氏大约猜到安星月的心思,忙安抚着她。
“好吧,我去。”安星月知道巴氏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她重来一次,不止是要报复当初害她的人,更要寻得更好的生活。
巴氏欣慰的看着她,“我知道,娘亲当初对你有太多的忽略,但娘亲会好好待你,一切都来得及。”
“娘亲待女儿很好。”安星月的语气透着几分敷衍。
有些发生过的伤痛,不是那么轻易抹下去的。
安小芸姗姗来迟,跟在巴氏的身后一起离了府。
雨已小,但路面还是很滑,他们是一人一顶轿子,摇摇晃晃前往尤家。
他们带的下人可是不少,特别是跟在安星月身边的人,都是当初跟着她去过东山镇的人,可都是信得过的。
这一次出行,他们也都是怕会出着意外,自然是要小心万倍。
安星月坐在轿子里,像是在计算着什么,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听到清脆的“咔嚓”声,轿子就摔在了原地。
她先是一愣,立即就靠到软垫上,不至于让自己摔疼。
“小姐,怎么样?”习雨在外面焦急的唤道。
“我很好。”安星月忙道,“是怎么回事?”
习雨道,“小姐,这个轿子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