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年过半百,膝下却只有一个亲女和一个过继来的嗣子。
他对亲女一向宠溺,又岂会放心将爱女嫁去曹府。
当然,你也有错。
樊楼那次,王相还没想着要你当赘婿。
但你在宫宴上太过耀眼了!
王相公状元及第,在见识了你的文采和心计后,生出了这般想法也属正常。”
懵了!
曹佾听到吕夷简的这番解释后是彻底懵了!
这找谁说理去...
难道太有才,还是他的错了?
“哎,学生好不容易才说通家父,得以搬出曹府。
可再也不想住进那朱门高院了...”曹佾叹息道。
本来他这只是有感而发,却没想到引起了吕夷简的注意。
只见吕夷简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佾儿,你说曹玘同意你搬出曹家了?”
“嗯,学生想当文官,自然要和家中疏远些。
家父已筹备着在太学附近帮学生置办房舍,只等着长姐入宫就能搬出曹府。”
“好好好!
没想到,佾儿你竟然说通了曹玘!
既然你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那为师我就再帮你一把,免得你成为汴梁城的笑柄。”吕夷简道。
曹佾闻言不由松了口气。
吕夷简既然敢说这句话,那就证明他已有了算计。
“恩师,不知道您要如何帮学生一把?”
见曹佾问起了这个,吕夷简捋了捋胡须道:“佾儿,你可知王曾近些年来处处针对老夫?”
知道啊!
要是历史没有变差,这两位最后还因为争锋相对,同时丢了相位呢!
但这些话曹佾不能说!
只能装作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道:“学生不知...”
“呵呵,倒是难为你了。
连朝中许多大臣都没发觉的事,你一个小辈又怎会知晓...
不过,自从官家大婚之后,王相就开始暗暗针对为师了。
佾儿,可知其中原因?“
见吕夷简又在问自己,曹佾仔细的思考了许久道:“官家年岁渐长,亲政只是早晚的事。
王相故意针对恩师,怕是想要提前压上恩师一头。”
哎,王曾这是想给三相定个位次啊!
这要是让王曾做到了,那王曾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
吕夷简似乎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叹气道:“王相有当权臣的心,老夫理解。
但他想要在官家羽翼未丰的时候当这个权臣,老夫却是不许!
佾儿,你的危局不难解。
可敢现在就随为师去那王曾府上一趟?”
曹佾自然是敢的!
但当他看到外面那已高悬的明月,有些不解道:“恩师,自然愿意随您去王相府上一叙。
但现下已经入夜,为何不选在明日登门拜访?”
“有些话还是早些说开的好!
为师不想与王相两败俱伤。
正好拿你当个由头,好让彼此都保住些面皮。”
曹佾闻言不由对吕夷简更加佩服了起来。
看来这‘燮理阴阳’的为官之道,还真不是嘴上说说!